第二天下午，白马寺山门外，香烟缭绕，旌旗飘扬。
以无作为首的四位空门大法师亲自将陌灵送至门外，四人脸上都带着祥和的笑容。
陌灵今日穿着一身符合身份的华贵宫装，妆容得体，举止雍容。
她对着四位大法师双手合十，微微欠身，行了一个佛礼，声音清静平和。
“有劳诸位大师相送了，就到此止步吧，今日与诸位大师论道，实在是受益匪浅。”
为首的无作大法师连忙还礼，语气恭敬。
“阿弥陀佛。”
“云溪殿下今日来访鄙寺，与我等探讨佛法精义，共商善举，实乃我空门之幸。”
“殿下慧根深种，见解独到，老衲等亦是收获良多。”
“老衲代表空门恭祝殿下凤体安康，福慧双增。”
陌灵微微点头。
“大师客气了。”
“起驾，回宫。”
随行的一个太监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拖长了尖细的嗓音高声喊道。
声音落下，原本站立在寺外大道两旁的人瞬间动了起来。
身着明亮铠甲的宫廷禁军手持长戟，步伐整齐划一，迅速清道警戒。
身着统一宫装的太监宫女们低眉顺眼，手执华盖、宫扇、香炉等物，井然有序地排列在最为奢华的那辆六驾凤辇两侧。
骏马嘶鸣，车辇辉煌，旗帜招展。
陌灵在刘嬷嬷的搀扶下，优雅地登上凤辇。
车帘垂下，车队缓缓启动，沿着皇城方向走行。
……
凤辇内，陌灵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
她今日来白马寺，自然不是为了求神拜佛，而是代表夏启与空门谈判的。
四个小时，整整四个小时她都在和四个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勾心斗角、唇枪舌战，直到最后半小时才敲定了结果。
待到他日大陆战争再起之时，空门需要无条件的派遣强者助阵，相对应的，空门可以在未来大夏新征服的土地上修庙传道。
以及空门从明年开始可以派遣强者来大夏太学院授课，扩大其政治影响力。
“殿下，喝口热茶润润嗓子吧。”
刘嬷嬷递过来一杯温度刚好的参茶，眼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赞许。
陌灵接过，轻轻抿了一口。
“殿下此番不负陛下所托，成功与空门达成盟约，想来回宫之后，陛下必会龙心大悦，对殿下赞赏有加。”
刘嬷嬷轻声说道，语气中带着肯定。
陌灵放下茶杯，摇了摇头。
“刘姑姑过奖了，我不过是坐享其成罢了。”
“若非陛下与那四位大法师有过约定，此行我又岂会如此顺利。”
“殿下又何必谦虚。”
刘嬷嬷笑了笑。
“陛下天威震慑固然重要，但言语交锋、谈判博弈，有时更能于无声处定乾坤。”
“今日殿下在寺内的慷慨陈词，来日必会被史官记上一笔，为万民所称道。”
“好了好了，刘姑姑，你要再这样夸下去，那我可就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了。”
陌灵摆了摆手，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意，接着开始闭目养神。
刘嬷嬷见状，也不再多说，只是安静地守在一边。
陌灵今日来白马寺与空门和尚“论道”，她自然是全程陪同的。
一是为了保护陌灵安全，防止那些修为高深的老和尚在谈判中使用什么不光彩的精神手段施加影响。
二是为了监督，以防陌灵真答应了一些不该答应的条件。
……
凤辇缓缓驶入皇城外的繁华主街，外面的喧嚣声传入车内。
正当陌灵闭目凝神之际，一丝熟悉的气息忽然出现在了她的感知里。
她猛地睁开了眼睛，往窗边挪动了下身子。
她伸出纤纤玉指，轻轻掀开车窗丝绸帘幕的一角，目光向外扫去。
看到一个人影时，她眉头下意识地皱了一下。
随即又立刻放下窗帘，重新端坐身子，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然而，她这细微的动作并未逃过刘嬷嬷的眼睛。
“殿下，”刘嬷嬷低声询问，眼神带着关切，“方才可是看到了什么事吗？”
陌灵摇了摇头，直接又把窗帘轻轻掀开，目光看向外面。
“并没有什么事发生，只是听着外面的声音如此热闹，忍不住想看看街景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