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灵在上阴学宫一住便是半月。
这半月里，她时常与黄龙士谈论人人平等的理想，以及有关夏启的一些不为人知的秘辛。
当然，谈论最多的还是豆腐脑究竟是咸的好吃还是甜的好吃？
这天，竹林小院内，石桌棋盘上黑白子交错。
陌灵捏着白子，盯着棋盘上错综复杂的局势，忽然，她把棋一扔，语气有点恼怒说道，“不下了。”
黄龙士抚须轻笑，“子梦姑娘，心不静，棋自然乱，这局，你又输了。”
“哼，”陌灵撇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一个活了近两百岁的老头子，下棋赢了一个小姑娘，这是什么值得光彩的事吗？”
黄龙士没有回答这句话，只是就在一旁乐呵呵的笑着。
“子梦姑娘，你这性子倒是和夏启截然不同啊。”
“嗯？”陌灵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神色。
“当时夏启也是这样和我下棋，不过嘛……”黄龙士眼中露出回忆的神色，“按照我们的说法，他就是玩不起，直接掀棋盘了。”
“那接下来是不是就像大汉棋圣一样？”陌灵下意识的追问道。
“这个……”黄龙士有点语塞。
“算了，懒得回忆当时的场景了，子梦姑娘，请喝茶吧。”
陌灵端起茶抔喝了一口，看着他没好气的问道，“前辈，你说这‘果’什么时候来啊？我最多只能在这里再待一个月了。”
黄龙士目光看向院外的翠林，意味深长地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了。”
“嗯？”陌灵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片刻后，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心中暗想，“剧情这么快就进行到这了？”
她转头看向黄龙士，语气玩味，“前辈，你说，这件事我该怎么处理才好？”
黄龙士收拾着棋子，语气平淡无波，“姑娘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不过吧，最终的结果可能并不如姑娘所想的一样。”
“哦？”陌灵听出他话中有话，重新又看了过去。
山道之上，一行人正在上来着。
陌灵的目光在一个邋遢的独臂老者，还有一个穿着白袍的青年身上停了下来。
看到白袍青年头顶上显示出的005-257，她若有所思。
好吧，这下她算是搞清楚徐凤年为什么能够找到她了，原来是有其他的转生者相助啊。
这时，她想起了那些曾经看过的雪中同人文，最终摇了摇头。
“前辈，”陌灵忽然开口，语气平淡，“那位老者就是离阳江湖曾经的第一人李淳罡了吧？”
黄龙士点了点头。
“你说，”她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我若是现在出手杀了徐凤年，直接以最快的手段了结这件事，这位会出手阻止吗？”
“啪嗒。”
黄龙士手中正在整理的掑子掉了。
他抬起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姑娘，你年纪轻轻，还是修道之人，这杀心怎么这么重？”
“前辈，”陌灵歪着头，笑容天真，话语却冰冷。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当仁不仁，是为不仁。”
“何况，他都带着一帮人上门来找我报仇了，这还不允许我杀他吗？”
黄龙士看着她一副认真的表情，有点好奇的问道，“姑娘，敌人就一定有取死之道吗？”
陌灵上下打量对方一下，确认对方这句话是认真的，语气冰冷，“前辈，你这句话确定不是来搞笑的？”
“都是敌人了，那还不杀，难道留着过年吗？”
黄龙士：“……”
他沉默片刻，缓缓道：“好了，姑娘，不要说气话了，我想我们在这一件事上，目标暂且算是一致的。”
陌灵挑眉，“哦，这么说前辈猜到我的目的了？”
黄龙士抬头看着她，目光平静，“你是想要徐凤年身上的气运吧？”
“哇，前辈猜的真准，不过……”她话锋一转，“前辈，有的时候知道太多，也不是一件好事啊。”
黄龙士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轻声说道，“罢了，徐凤年身上的气运你可以取走，不过你也要留他一命。”
“如果我说我不答应呢？陌灵看着他的眼神说道。
“你会答应的，姑娘。”黄龙士语气平静，却带着肯定的意味，“而且，姑娘，除了他之外，你应该还想要离阳王朝在龙虎山上的气运吧？”
陌灵的神色变了一下，但也是大大方方的承认了，“是。”
“姑娘，你这么做会导致生灵涂炭的，而且，这种强夺一个王朝气运的事，恐怕就算是夏启也不会允许吧。”黄龙士语气平静的说道。
陌灵用手托着自己的脸颊，淡然的说道，“是北凉世子徐凤年为母报仇，斩去了离阳皇室的气运，这与我又能扯上什么关系？”
黄龙士盯着她，语气带着警告的意味，“姑娘，收手吧，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你这件事我都能猜到了，你觉得其他王朝的皇帝会猜不到吗？”
“哼，”陌灵冷哼了一声，“既如此，那徐凤年身上的气运我要了。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