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疑了一下，陌灵拿起茶杯，正想喝一口茶，却手抖了一下，茶杯滑落，在她的裙裤下停放。
茶水直接弄湿了她的裙子，可陌灵却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她似乎陷入思考……
直到“当”的一声，茶杯落下，发出一声脆响，已然碎裂，这时陌灵才感觉像是回过神来一样。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裙子，然后小手一抬，往她的裙子上划过，裙子上的水分竟直接被吸了出来。
她又看了已经摔烂了的茶杯，手一伸，茶杯碎片飞了上来，然后稳当当的放在桌面上。
陌灵的眼光重新看向唐横，可这次，却多了一股莫名的情绪。
“你认为这个世界不是虚拟的，而是真正的，为什么？”陌灵的语气很温和。
“因为，我能感受的出来，他们是真正的人，跟我们一样，有自己的悲欢离合，有自己的爱恨情仇……”唐横斩钉截铁地答道，他顿了顿，又继续，“当他们面对死亡时，会感到害怕，但当遇见自己的亲人被凌辱时，也同样会挺身而出。就像转生后我的父母……”
最后一句话，唐横的神情感到很低落，语气也变得很伤感。
“所以，他们绝对不是什么系统设置好的Npc，而是活生生的人。”这句话，他说得似乎要跳起来一样。
听着唐横的话，陌灵纤细的手指轻扣着桌面，发出“哒哒”的响声，头颅低下，不知在想着什么。
许久，陌灵抬起了头，“所以，这就是你想问我要功法的理由？”
“不，我是为了实现我的理想。”唐横再次眼神坚定的说。
“理想？说吧，是什么，我先听听。”说着，陌灵拿起一个新的茶杯，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同志，你觉得这个世界是怎么样的？”唐横紧接着问道，“这个世界需要改变。”他握紧了拳头。
“世界怎么样啊，这个问题有点难回答呀。从普通百姓的生产力的角度，这个世界整体应该是处于中世纪时代，普通人靠天吃饭，生产不发达，难以温饱。但是……”陌灵停了一下，又继续道，“如果从武者生产力的角度看，这个世界很‘发达’，强者只手摘月，神通境武者，全力一击便可灭一城，这威力与核武相比……”
“同样是神通境武者，已经可以改变天象，这种能力，与曾经各国都在研究的气象武器相比……”
“更何况，神通境之上还有涅盘境，天人境。所以……”陌灵端起荼杯，喝了口茶。
“正因如此，我们才要给予普通人真正可以参与到这些的力量。就像当初的土改，最朴素的农民迸发出了足以毁天灭地的力量，支持着曾经贫穷落后的国家完成一个又一个的壮举。”说着这句话的时候，唐横站起了身。
他抬头看向天花板，又继续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普通人，在这个世界的地位太……他们的权利与义务并不对等，那些封建贵族，强大的武者视他们为田间的牛羊，用完则弃。”唐横头仰下，盯着陌灵看。
“我们，真的能在这个世界心安理得的看着？”
陌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她感觉可能被他盯着，有点发毛。
唐横的话句句不提她，但又好像句句都在骂她。
封建贵族？强大武者？这些她好像都是诶。
虽然她没有做出过那种草菅人命的事，但她是封建阶级的既得利益者，是享受者。
不管有没有做出这种事，她都可以说是参与者。
陌灵修长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发出清响，思考了片刻，便继续开口，“那你有没有想过，在这些王朝建立之前，普通人的日子是怎么样？”
唐横听到这一句话，愣了一下，低下头颅，做出了一个思考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