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矮胖汉子,手里拎着柄短刀,闻言撇了撇嘴:“夫人,话可不能这么说。李少爷虽然不学无术、嚣张跋扈,可孝顺还是孝顺的,他知道有危险一定会回来给你报信。你就别护着他了,把他的下落说出来,我们也不为难你,不然……”
他故意顿了顿,语气里带着威胁:“不然今天就让你们母子阴阳相隔!”
“我呸!”
妇人突然往前冲了两步,指着几人鼻子破口大骂,眼泪混着愤怒往下淌:“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东西!当初赵奎你赌输了钱,被人堵在巷子里要剁手,是谁让万财给你还了债?”
“魏明你娘生病,没钱抓药,是谁连夜让管家送了钱过去?”
“钱通你娶媳妇没彩礼,是谁帮你凑了二十万?现在万财刚走,你们就来逼我这个寡妇,还要杀他的儿子,你们真是丧尽天良!迟早会遭天谴!不得好死!”
这番话像鞭子似的抽在几人脸上,赵奎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别开眼。
魏明握着铁笔的手紧了紧,眼神有些躲闪。
钱通更是低下头,不敢与妇人对视 —— 他们确实受了李万财父子不少恩惠,此刻被当众点破,难免有些心虚,神色都变得不自然起来。
可没过多久,赵奎突然抬起头,脸上的愧疚被狠戾取代,他上前一步,拳头攥得咯吱作响:“夫人,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别以为我们不敢对你动手!再不说出李少的下落,休怪我们不客气!”
“慢着!”
一道声音突然从人群后传来,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劲装的汉子从阴影里挪出来,双手在身前摆着,脸色发白,正是追风剑柳成。
他之前还跟着李通混,得了不少好处,此刻见几人要对妇人动手,终究还是忍不下心。
“各位兄弟,或许夫人是真的不知道李少的下落。” 柳成搓着手,语气带着几分讨好,“李老爷和李少待我们不薄,咱们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就别为难夫人了,再等等,说不定李少自己就回来了。”
“柳成,你又在这装什么好人?” 赵奎猛地啐了一口,眼神里满是不屑,“咱们都是一路货色,别在这装模作样!”
柳成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他张了张嘴:“赵兄……”
“柳兄,我劝你还是不要误入歧途。” 魏明突然打断他,“别忘了我们是奉谁的命来的。那位大人的手段,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误了大事,咱们谁都没好果子吃!”
钱通也跟着附和:“对啊柳兄,你就别拦着了,我们也是没办法。你让开吧,别给自己找不痛快!”
柳成的脸色变得纠结起来,他看着妇人通红的眼睛,又想起往日李通给他好处的场景,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揪着疼。
他沉默了半晌,突然猛地抬起头,眼神里多了几分决绝,右手猛地按在剑柄上:“不!我柳成虽然没什么大本事,却也知道‘知恩图报’四个字!我受了李老爷和李少不少恩惠,做人不能这么不仁不义!今天你们若是想伤害夫人,那就从我柳成的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未落,“呛啷” 一声脆响,长剑出鞘,剑穗上的红绸被风吹得飘起,剑尖斜指地面,泛着凛冽的寒光。
柳成虽紧张得手臂微微发抖,却仍强撑着摆出防御的姿态,死死盯着面前的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