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与严霜正欲上前帮助,却被两道目光死死锁定 —— 周寻的折扇轻摇,朔风的铁爪半抬,两人虽未出手,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却让他们动弹不得。
“两位护法还是莫要轻举妄动。” 周寻的声音里带着猫捉老鼠的戏谑,“老夫与朔风护法,可盯着你们呢。”
残雪的玄冰面具下渗出细汗,他能清晰地感觉到周寻的内劲如毒蛇般缠绕过来,稍有异动便会遭致雷霆一击。
严霜则紧咬着牙,骨刀在掌心转了半圈,终究不敢冒险 —— 澜涛还在身后昏迷,他们若是失手,少宫主便再无生机。
大殿中央的混战已至白热化。
李俊儒的身影在刀光剑影中穿梭,素白衣袍如惊鸿掠水,每次动手都带着匪夷所思的角度。
他没有动用丝毫内力,却将 “卸” 与 “引” 字诀发挥到极致 —— 对方劈来的刀被他用指节轻轻一挑,便顺着惯性劈向身旁同伴;刺来的剑被他手肘一撞,剑尖立刻转向自己人的咽喉。
一名黑衣弟子的长刀距他心口仅有三寸,他却突然矮身,肩头贴着对方肋骨擦过,同时指尖在其膝弯 “委中穴” 轻轻一点。
那弟子惨叫着跪倒,刚要抬头,便被身后同伴的刀误劈中天灵盖,鲜血溅在李俊儒肩头,他却连眼都未眨一下。
另两名弟子左右夹击,刀风织成密不透风的网。
李俊儒足尖在冰面轻轻一点,身体如陀螺般旋转,恰好从两柄刀的缝隙中穿过,旋转的惯性带着他撞向左侧弟子的腰侧,那人踉跄着撞向右侧同伴,两人兵器互磕,火星四溅间已被李俊儒趁机夺过一柄短刀,反手刺入最近者的小腹。
短刀在他手中仿佛活了过来,时而如灵蛇吐信,专取手腕脚踝;时而如风车旋转,逼退围攻的刀光。
他的步法更是诡异,看似杂乱无章,却总能在间不容发之际避开要害,甚至故意卖个破绽,引得对方招式用老,再借力打力,让其自相残杀。
有弟子试图用毒镖偷袭,却被他用刀拍飞,毒镖反钉入另一名弟子的咽喉;有人挥舞重锤砸来,他却顺着锤柄滑上对方肩头,手肘重重磕在其太阳穴上,那弟子闷哼一声便软倒在地。
不过片刻的功夫,五十余名黑衣弟子已倒下大半。
冰面上的血迹蜿蜒如蛇,断肢与兵器散落得到处都是,未倒下的人看着那道在尸骸中穿梭的白影,握着刀的手开始颤抖,竟生出不敢上前的恐惧。
李俊儒突然停在大殿中央,短刀上的血珠顺着刀刃滴落,在冰面砸出细碎的红痕。
他苍白的脸上却带着笑意,目光扫过剩下的七八人:“继续?”
那几人对视一眼,终究有人崩溃般嘶吼着挥刀冲来,却被李俊儒侧身避开,同时短刀横削,精准地切断了对方的手腕筋络。
惨叫声中,最后几名弟子同时倒地。
“废物!”
周寻的折扇重重砸在掌心,看着满地尸骸,眼中却没有丝毫意外,反而带着几分了然的笑意。
朔风的声音里带着刻意压抑的兴奋:“儒帅果然好身手,难怪敢如此托大。”
李俊儒扔掉短刀,素白的衣袖在风中扬起,虽满身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你们俩,动手吧。”
周寻与朔风对视一眼,同时笑了起来,那笑容在满地尸骸的映衬下,显得格外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