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跟蒋欣,甚至不争气的哭起了鼻子。
刘晓雪倒是很坚强,瘦小的身子挎着篮子一趟趟的在玉米地里穿梭着,虽然累的满身都是汗水,也一声不吭只顾得埋头苦干。
所谓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一看就知道,刘晓雪以前在家没少干活。
有个三角眼、鹰钩鼻、神情倨傲的花白胡子老头拄着拐杖巡视到这里,刚好看到那两个女知青蹲在地头哭的稀里哗啦的,一张老脸阴沉下来。
“哭什么哭!一大早的就哭哭啼啼的,搞得老子一点心情都没有!”
“还以为这里是城里,可以让你们躺在家里养尊处优、混吃等死吗?”
“瞪大眼睛看清楚,这里是我们大槐树村生产队,不干活就没饭吃!现在不掏力气干活,等到以后饿肚子的时候后悔也晚了!”
杨令仪从玉米地里钻出来,只见她一手拎着一个装满了玉米的竹篮,健步如飞的走到骡车前,毫不费力的把两篮子玉米棒子倒进车里。
花白胡子老头看到这一幕,颇为动容的赞叹道:“你们看看人家这个女知青,跟你们一样细胳膊细腿的,但人家干起活来一个能顶你们俩!”
“都是从四九城来的知青,你们就不能跟她学一学?麻利点赶紧干活,不然我把你们今天的工分扣光!”
这老头叫宋学义,是队长宋金的二叔,他担任村里的会计,兼任记分员。
他肩膀背着的蓝色布袋子里,有个厚厚的账簿,上面记录着全村村民出工的流水账,相当于掌握着全村人的生杀大权,地位不是一般的高。
来大槐树村插队的知青们想吃饱饭,就不能得罪他。
因此这老家伙跳出来吼了这一嗓子后,梁英跟蒋欣吓得不行,马上就擦干了眼泪,拎起篮子钻进玉米地里忙碌起来。
看着那俩哭鼻子的女知青老老实实的去干活了,宋学义感觉自己在这群新知青面前立威成功,洋洋得意的背着双手,迈着四方步巡视起来。
杨令仪却知道,这个宋学义看似处事公正,实则内心黑的一批,就是一个道德败坏的老畜牲!
得罪了他,克扣工分那是家常便饭。
他那支钢笔轻轻划拉一下,就能夺走一家人赖以生存的口粮。
反正他只要看谁不顺眼了,那人就算是天天拼命干活,也只能拿到最少的粮食,忍饥挨饿是跑不了的,在灾荒年甚至直接就饿死了。
有人吃亏就有人获益,只要能隔三差五的给宋学义送点好处,就算天天干活偷懒,他也熟视无睹,记工分的时候,能给对方记上满工满勤。
宋学义就是仗着手里这个巨大权利,在村里作威作福多年,甚至做下不少欺男霸女的恶行。
在他的淫威下,村里不少妇女都被迫成为他的情妇。
对于宋氏一门,他多少给点面子们,招惹的妇女不多,但村里杂姓的些人家的媳妇,基本都被他给祸害了一个遍。
甚至有传言说,在他当会计的那些年里,大槐树村这些年出生的小孩子,一半都是他的私生子!
他甚至都把脏手伸进到女知青身上。
根据杨令仪前世的记忆,好像跟这个老东西有染的女知青不在少数,甚至有个女知青为了这老东西怀了孕,难产死在了村里。
宋学义之所以敢这么肆意妄为,主要是还有个重要身份,他是宋氏族人的族长。
整个大槐树村姓宋的就占了一大半,他作为族长,自然是说一不二。
宋金这个坏东西,也是在宋学义授意下才当上了大槐树村的生产队长。
因此,在这个山高皇帝远的小山村里,宋学义这个老坏蛋除了给宋金三分薄面外,其他的谁都不怕。
他今天过来看似是查看新来的知青们的工作情况,其实真正的目的,是想帮宋金收拾杨令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