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他重复了一遍，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好奇和一点点失落，“是……之前提到的那位，在远方努力的人？”
“是的。”林知意肯定地回答，不再回避他的目光。
顾云深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笑，那笑容却显得有些疏淡：“看来他对你很重要。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多打扰了。展览的事，你自己考虑清楚就好。如果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我。”
他表现得风度翩翩，仿佛完全尊重她的选择。
“谢谢学长。”林知意微微颔首，抱着画册，与他擦肩而过，快步向图书馆走去。她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一直跟随着她，直到她拐过弯，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那种被注视的感觉，比昨夜疑似被跟踪时，更让她感到一种心理上的不适和寒意。
回到宿舍，林知意立刻将遇到顾云深以及对话的详细内容，包括她主动提及“男朋友”的细节，都发信息告诉了陆辰屿。
陆辰屿的回复言简意赅：【做得对。他在试探。】
试探？试探她和陆辰屿的关系是否牢固？试探她是否察觉到了什么？还是试探她本身知道多少？
林知意越想越觉得心惊。如果顾云深真的是对方的人，那么他的目标，恐怕不仅仅是利用她来牵制陆辰屿，可能还包括从她这里套取关于陆辰屿、关于那个核心项目，甚至是关于“内鬼”事件后续调查的信息。
她只是一个学生，一个普通的创作者，却因为与陆辰屿的关联，被卷入了如此深不见底的漩涡。
她感到一阵深深的无力感，但更多的是对陆辰屿的担忧。他在明处应对着集训营的高压和潜在的技术攻击，她在暗处也要面对这些绵里藏针的算计。
她必须更加小心。
晚上，林知意正在用新的笔记本电脑整理画作，一个陌生的本地手机号码打了进来。她犹豫了一下，想到陆辰屿的警告，没有接听。
对方挂断后，发来了一条短信：
【林知意小姐，我们是市公安局网安支队的。我们监测到你的网络Id与一宗涉及商业秘密窃取和非法追踪的案件有关联，需要你配合调查。请于明日上午九点，携带相关电子设备，到市局网安支队办公室接受问询。联系人：王警官，电话：[该手机号码]】
信息的格式看起来非常正式，语气也符合公务流程。
但林知意的心却瞬间沉到了谷底。
公安局？网安支队？是真的，还是……另一个更逼真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