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明瞄准的是这个小子......为什么手会突然抽筋?’
就在他怀疑人生的时候,楼下传来了大批警笛的声音。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特警的突击靴声,在走廊里密集地响起。
这名劫匪心头大乱,转身想跑,却被冲进来的特警直接按倒在地。
“不许动!”
“我......不是我......是枪走火了!是枪自己动的!”劫匪大声嚎叫着,完全无法理解刚才发生了什么。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坐在沙发上的那个年轻人。
李嘉泽依旧坐在那里,姿势甚至都没有变过。
他只是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那个被按在地上的劫匪,轻轻摇了摇头。
“扰人清静。”
他端起茶几上那杯已经凉透的茶,抿了一口。
桌子底下,张伟民哆哆嗦嗦地探出半个脑袋。
他刚才虽然闭着眼,但他听到了枪声,也听到了劫匪的惨叫。
当他看到那个被同伙打死的尸体,又看到毫发无伤、正在悠闲喝茶的李嘉泽时,他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巧合?
不。
作为在这个位置上坐了十年的人,张伟民从来不相信这种离谱的巧合。
刚才那一瞬间,他分明感觉到了一股让他发抖的气息,从那个年轻人身上一闪而逝。
‘神......这是神仙手段啊......’
张伟民看着李嘉泽的眼神,彻底变了。
如果说之前是敬畏权势,那么现在,就是一种对未知力量的、发自骨髓的恐惧。
二十分钟后。
现场被清理干净。警察在做了简单的笔录后,因为张伟民的极力担保和某些上层的暗示,并没有过多盘问李嘉泽。
办公室的门重新关上。
虽然门板已经烂了,但至少隔绝了外面的视线。
“叮。”
办公桌上的电脑突然发出一声清脆的提示音。
张伟民连滚带爬地冲到电脑前。
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最高权限的红色进度条终于走到了尽头,一行金色的文字显现出来:
“LJZF基金账户,解封成功。”
张伟民颤抖着手,点开了账户详情。
只看了一眼,他就感觉脑子里“嗡”的一声,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原以为自己作为分行行长,见过几百亿的资金流动,已经算是见过世面了。但此刻,看着屏幕上那一串长得几乎要溢出显示框的数字,以及那个基金背后的备注信息,他只感觉呼吸困难。
“LJZF基金”
“成立时间:三百年前。”
“初始注资人:李。”
“基金性质:国家级战略储备金库(永不解密)。”
“关联资产:持有东国发展银行百分之十五原始干股(隐形),持有东国第一大港口百分之三十永久收益权,持有......”
这哪里是什么基金?
这分明就是半个东国的经济发展史。
这个基金里的钱,不是数字,而是这几百年来,整个国家经济腾飞的缩影。它的每一次变动,都足以在金融市场上引发一场海啸。
而这个基金的主人,此刻就坐在他对面的破沙发上,穿着几十块钱的地摊货,喝着凉透了的茶。
张伟民咽了口唾沫,感觉喉咙干涩得要命。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总行长会吓成那样,为什么杜家会发疯。
这哪里是客户?
这分明就是这家银行,乃至这个国家金融体系的......祖宗。
“办好了?”
李嘉泽的声音传来,打断了张伟民的呆滞。
“好......好了!全部办妥了!”
张伟民双手颤抖着,从保险柜里取出一张早已准备好的紫金卡,这是银行最高身份的象征。
他走到李嘉泽面前,双膝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双手将卡高高举过头顶。
“先生,这是您的新卡。绑定了LJZF基金的一级子账户。全球通用,无限透支,没有任何额度限制。您......您请收好。”
李嘉泽接过卡,随意地看了一眼,便揣进那条破旧工装裤的兜里。
“行了。”
他站起身,拍了拍裤腿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走了。”
他没有多说一个字,转身向外走去。
对于刚才发生的枪战、死人,以及那个足以买下半个城市的基金账户,他连回头看一眼的兴趣都没有。
仿佛那只是路边两只野狗打架,或者地上的石头,不值得他驻足。
而他来解封这个基金,只是想以后不用缺钱花,除此之外别无意义。
张伟民一直跪在地上,直到李嘉泽的脚步声彻底消失,他才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背后的衬衫已经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
街道上,车水马龙。
李嘉泽站在路边,深吸了一口气。
空气中混杂着汽车尾气和各种食物的香气。
他摸了摸肚子。
刚才那杯茶不仅没解渴,反而让他更饿了。这具年轻的身体,新陈代谢快得惊人,刚才动用了一丝真元,虽然微不足道,但也消耗了不少热量。
‘得吃点肉。’
他心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
目光在街道两旁扫过,最终锁定在马路对面。那里有一家西餐厅,装修奢华,门口停满了豪车。
“米其林三星·云顶餐厅”
李嘉泽嘴角微微上扬。
“就这家吧。”
他迈开脚步,穿过马路。
但他不知道的是,这家餐厅里,正有一场关于“凡尘”的闹剧在等着他。
而那个即将让他平静生活泛起波澜的女人,也正坐在那扇落地窗后,一脸愁容地看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