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穿得跟个要饭的似的,还想到VIP柜台来,也不看看自己什么德行。”
李嘉泽的眉头,终于皱了起来。
不是因为被嘲笑,而是因为这些凡人的愚蠢和聒噪,正在浪费他宝贵的时间。他本以为,拿出这张卡,事情就能很快解决,现在看来,是他高估了这些现代人的眼界。
就在这时,一个温和有力的声音传了过来。
“这位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吗?”
大堂经理陈经理,迈着沉稳的步伐走了过来。他约莫四十岁年纪,梳着一丝不苟的背头,脸上挂着职业假笑,让人挑不出半点毛病。
他刚才在巡视大厅时,就注意到了VIP区的这场小小的骚动。
‘哪来的疯子?’他心中浮现出这样一个念头,但脸上依旧是笑容。
“陈经理。”柜员林悦看到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立刻将情况简单说了一遍。
陈经理听完,目光落在李嘉泽身上,又看了看那张被推回来的黑卡,眼中的轻视一闪而过。他处理过太多类似的突发状况,有喝醉了来撒酒疯的富豪,也有精神失常来胡闹的流浪汉。
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年轻人,显然属于后者。
“先生,是这样的。”陈经理的语气非常客气,但话语里却带着驱赶意味,“我们东国发展银行,一向以客户为本。但如果您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表达什么诉求,或者进行什么行为艺术,我建议您还是换个地方。这里是金融重地,影响到我们其他贵宾办理业务,这个责任您可能承担不起。”
他的话软中带硬,既给足了对方面子,又明确地发出了警告。
李嘉泽看着他那张虚伪的笑脸,感觉有些不耐烦了。
他懒得再跟这些凡人争辩什么。
他伸出手,将那张黑卡重新拿了回来。
看到他的动作,陈经理和林悦都以为他终于要识趣地离开了,脸上的笑容都变得真诚了几分。
然而,李嘉泽并没有走。
他只是拿着那张黑卡,走到了柜台旁一台用于身份验证和信息查询的终端机前。
然后,在陈经理和林悦困惑的目光中,他伸出右手食指,用指尖捏着那张黑卡,在终端机的感应区上,以一种看似随意、实则蕴含着某种特定节奏和顺序的方式,轻轻地,敲击了三下。
“嗒。”
“嗒、嗒。”
声音清脆,却并不响亮。
这,是数百年前,他与这家银行的第一代创始人,在酒桌上定下的一个玩笑般的约定——一个只属于创始人的、用于激活最高权限的物理口令。
做完这个动作,李嘉泽便收回了手,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等待着什么。
林悦看着他的举动,心头无语,差点笑出声来。‘他以为这是在敲门吗?真是个傻子。’
陈经理脸上的职业假笑也快要挂不住了,他正准备叫保安过来,把这个彻底无可救药的疯子给请出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
异变陡生!
他胸前口袋里的内部通讯器,突然发出了一阵只有他能听到的、刺耳的、代表着最高等级危险的蜂鸣!
与此同时,他面前那台用于内部管理的平板电脑屏幕,骤然间,从原本温和的蓝色,变成了一片刺眼的血红色!
在屏幕的最中央,三个用最大号字体、不断闪烁的字母,如同烙印,狠狠地灼烧着他的眼球!
“SSS”
陈经理脸上的笑容,在看到这三个字母的瞬间,彻底僵住了。
他感觉自己的血液,在这一刻都停止了流动,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寒意,让他整个人感到一阵冰冷,头皮一阵阵发麻。
他呆愣愣地站在原地,嘴角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了抽,那副挂了半天的职业假笑,如同碎裂的石膏,一片片剥落,只剩下无尽的骇然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