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好眼力。他声音突然变得嘶哑,那就不装了...
枯爪撕开前襟,露出腐烂的胸膛。更骇人的是,腐烂的皮肉下竟有东西在蠕动,像无数细小的虫子在啃食内脏!人群中有胆小的已经吓晕过去,连赵稷自己的亲卫都开始后退。
门主赐我不死身。赵稷声音忽高忽低,今日...取你胎记!
他猛地挥手,三千门客如潮水涌来!赵宸玄冰剑完全出鞘,青光如瀑席卷全场。冲在最前的几十人瞬间冻成冰雕,可后面的人竟踩着冰雕继续冲锋,眼中全无惧色!
忽尔卓带玄甲卫迎上。刀光剑影中,赵宸剑锋直指赵稷。四皇子不躲不闪,枯爪拍向自己心口腐烂处,竟生生掏出团蠕动的黑虫!
三哥...尝尝这个!
虫团如箭射向赵宸面门。玄冰剑青光如墙,将虫群冻在半空。可就在赵宸即将斩向赵稷的刹那,身后突然传来声尖叫:
王爷小心!
是高阳!少女不知何时冲到了院中,怀中抱着个白玉匣。赵宸剑势微滞,赵稷趁机暴退,同时厉喝:放箭!
数百支黑羽箭如蝗扑来!玄甲卫举盾相迎,却仍有漏网之鱼。一支箭直奔高阳后心,眼看就要穿胸而过,赵宸右肩胎记青光炸裂,玄冰剑脱手飞出,凌空斩落毒箭!
剑锋触及箭杆的刹那,箭上蓝光突然暴涨!毒雾如潮扩散,眨眼间笼罩半个庭院。高阳怀中的白玉匣裂开,露出里面半块染血的玉圭——正是虞贵妃的遗物!
王爷!接住!
高阳奋力掷出玉圭。赵宸凌空接住,圭身血纹遇光即活,竟在他掌心凝成把光刃!刃锋所指,毒雾如雪消融。赵稷见状厉啸一声,腐烂的胸膛突然炸开,无数黑虫如瀑喷涌!
拦住他!
忽尔卓带人拼死阻击。赵宸光刃横扫,将虫潮劈成两半。可赵稷已经趁机退入人群,枯爪一挥:杀!一个不留!
混战中,高阳踉跄着跑到赵宸身边:王爷!匣子里还有东西!
她展开手心,是片薄如蝉翼的金箔。箔上刻着几行小字:稷非真身,魂寄蛊中。破其心虫,可灭分魂。
分魂?赵宸右肩胎记突突直跳。难怪这个赵稷没有黑玉圭,原来是门主的分魂附在蛊虫上操控的傀儡!
高阳,你退后。
赵宸光刃高举,右肩胎记青光如潮涌入刃锋。光刃暴涨三丈,如青龙出水横扫敌阵!所过之处,黑虫灰飞烟灭,被蛊控制的死士纷纷倒地。赵稷见状厉吼,腐烂的身躯突然膨胀,像吹胀的皮囊般扑向赵宸!
找死!
光刃如电劈下,将赵稷当头斩成两半!没有血溅出,只有无数黑虫如瀑喷涌。虫群在空中凝成个模糊的人脸,怨毒地瞪向赵宸:
宸儿...你以为这就完了?
人脸突然炸开,化作漫天黑雨洒落。雨滴触及地面竟作响,蚀出无数细小的坑洞。更可怕的是,被黑雨淋到的门客突然僵住,七窍同时涌出黑血,眨眼间就化作了行尸走肉!
尸毒!老药头嘶吼,快退!
赵宸右肩胎记青光如罩,护住身后众人。可光罩范围有限,仍有十几个玄甲卫被黑雨淋到,瞬间就皮肤溃烂,哀嚎着倒地翻滚。忽尔卓急红了眼,挥刀就要冲入敌阵:
老子剁了这群杂碎!
赵宸一把拽住他,看天上!
北方天际,黑云旋涡不知何时已经压到京城上空。云中电闪雷鸣,那座青铜巨门的虚影越来越清晰。而更骇人的是,门缝正缓缓张开,隐约可见无数黑影在门后蠕动!
门主要醒了...高阳声音发抖,王爷,得快!
赵宸右肩胎记青光渐弱。他看向手中染血的玉圭——圭上字已经黯淡,显然力量即将耗尽。而四皇子府的残兵虽退,却仍在远处徘徊,像群等待时机的饿狼。
传令。他声音嘶哑,全军集结。
攻哪里?忽尔卓急问。
赵宸右肩胎记突突直跳。母妃的金箔说赵稷是分魂,那真身在哪?玉圭指向北方,可钦天监废墟下的血棺又...
王爷!一个玄甲卫狂奔而来,七殿下...七殿下醒了!
赵宸浑身一震:七弟?
是!刚收到的急报!玄甲卫单膝跪地,七殿下在钦天监废墟现身,说...说要见您!
赵棠?他不是在冷宫井边...赵宸右肩胎记青光紊乱。若七弟真醒了,或许知道门主真身的下落。可若又是陷阱...
备马。他收起玉圭,去钦天监。
那四殿下的人...
留五百人守府。赵宸看向北方黑云,余下的...随我杀敌。
高阳突然拽住他衣袖:王爷,带上这个。
她递来个小布包。包中是撮灰白色的粉末,闻着有股腥臭味。老药头枯眼一亮:骨灰?
七殿下左眼里...那颗珠子的。高阳声音发颤,婢子偷偷...留了些。
赵宸右肩胎记青光微闪。七弟左眼的血珠是母妃给的,若真能克制门主...
马蹄踏碎长街积雪。赵宸率队疾驰,右肩胎记的灼痛越来越烈。而北方天际的黑云也越来越低,几乎压到了城墙上方。云中那座青铜巨门已经开了条缝,门缝中伸出无数苍白的手臂,正疯狂地抓挠着门框...
赵宸暴喝,再快!
转过街角,钦天监废墟赫然在目。曾经的观星台已经坍塌,只剩半截断柱倔强地立着。而废墟中央,一个披头散发的身影正跪在血泊中,怀中抱着个东西...
七弟?
身影缓缓抬头,露出张惨白的脸——是赵棠!少年摄政王左眼空洞,右眼却亮得吓人,怀中抱着的赫然是口小小的血棺!
三哥...他声音嘶哑,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