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太医吓得魂飞魄散,“王爷明鉴!老臣冤枉啊!蚀骨蔓之毒确实霸道,老臣……老臣已是竭尽全力……”
“竭尽全力?”周慕瑾嗤笑一声,猛地将手中一卷书册摔在孙太医脸上。
那正是章涟衣昨日开出的、被孙太医斥为剧毒的药方抄录本。
“那这方子作何解释?章氏一介妇人,偶然听得之法,竟能逼出本王体内瘀血,让本王感到些许轻松!而你,堂堂太医院院判,却一口咬定是剧毒!是你医术不精,庸碌无能?还是……你根本就是受人指使,故意拖延本王的病情?说!”
孙太医浑身一颤,眼神闪烁,显然被说中了心事却不敢承认。
周慕瑾眼中戾气大盛,显然已没了耐心:“看来不动大刑,你是不会招了。冷湛!”
“属下在!”
“将他拖下去!给本王好好伺候!撬开他的嘴,本王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指使他谋害本王!”周慕瑾虽然生气,但语气残忍而平静,仿佛只是在看一只微不足道的蝼蚁而已。
“是!”冷湛毫不迟疑,一挥手,侍卫便将孙太医拖了下去,他的哀嚎声渐渐远去,最终消失在不远处的地牢方向。
周慕瑾独自坐在轮椅上,望着孙太医被拖走的方向,周身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暴戾气息。
章涟衣在门后看得心中一惊,这周慕瑾果然如传闻般暴虐果决。
她正悄然后退,准备离开门缝,一个冰冷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看够了?”
只见周慕瑾正透过那未完全关拢的院门,目光幽深地盯着她,显然早已发现了她的窥视。
章涟衣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强自镇定地拉开院门,屈膝行礼:“王爷……妾身……妾身只是听到外面有动静……”
周慕瑾抬手,打断了她苍白的解释。他操控轮椅缓缓驶入院内,冷湛则守在了院门口,隔绝了内外。
“本王的王府,不是什么戏台子。”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看到的,听到的,最好都烂在肚子里。”
章涟衣低下头:“妾身明白。”
“明白就好。”周慕瑾话锋一转,直接切入正题,“孙太医的下场,你看到了。对本王说谎、阳奉阴违的人,会是什么下场,你应该清楚。”
章涟衣深吸一口气,知道此刻绝不能露怯。
她抬起头,目光坦然地对上周慕瑾的视线:“王爷,妾身不敢说谎。妾身的身家性命,如今皆系于王爷一身。王爷康复,妾身方能有一线生机;王爷若有差池,妾身第一个万劫不复。妾身比任何人,都希望王爷能好起来。”
她这番话,半真半假,却合情合理,点明了自己与周慕瑾已是利益共同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