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容府家丁拿着容欢卿的画像,查问了不知多少客栈、民舍,却一无所获。
老爷容敬下了死命令,城内翻遍不见人影,便疑心她逃出了城,勒令他们将京郊可能藏身的地方。
几名容府家丁拿着容欢卿的画像来到水月庵。
“小师傅,打扰了。请问近日可有见过这样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来庵中?”家丁展开画像,急切地问道。
小尼姑看了一眼画像,双手合十,摇了摇头:“阿弥陀佛,施主,庵中皆是出家修行之人,并无这般模样的女施主挂单或长住。”
在掩人耳目套餐的效果影响下,画像上那个云鬓华服的贵女,与她认知中那个新来的师妹根本对不上号。
家丁们又问了几个进出庵堂的香客和杂役,得到的都是否定的回答。
他们狐疑地朝庵内最后望了几眼,只见青灯古佛,一片清净,确实不像能藏人的地方,只得悻悻然离去,赶往别处搜寻。
此时的尚书府内,年过六十的张尚书面色铁青,指着容府管家,唾沫横飞:“你们当初是怎么跟本官保证的?说什么嫡女温婉贤淑,必定能伺候好本官!现在人呢?飞了?”
管家吓得浑身发抖,头几乎要埋到地里:“尚书大人息怒!息怒!我家老爷和姨娘正在全力搜寻,定、定是那丫头一时想不开躲起来了,很快就能找回来……”
张尚书冷笑一声,眼神阴鸷,“找回来?本官的耐心是有限的,告诉容敬,再给他三天时间。三天之内,若不能把人完好无损地送到本官府上,之前答应他的所有事情,全部作废!非但如此,让他仔细想想,耍弄本官是个什么下场!”
管家连滚爬出尚书府,后背已被冷汗彻底浸湿。
皇宫,养心殿内,殿内沉香袅袅,却驱不散那无形的压抑。
当今皇帝萧衍,年方三十,正值盛年。
他登基已有八载,勤政勉励,算不上雄才大略,却也力求做个守成之君。
然而有一件事却像一座沉重的大山,死死压在他的心头,也成了前朝后宫乃至天下人窃窃私语的话柄——他至今还无一子半女。
萧衍放下手中的朱笔,揉了揉眉心。
奏折上又是劝他广纳后宫、早日诞育皇嗣的陈词滥调。
他闭上眼,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烦躁和无力。
后宫美人少吗?不少。环肥燕瘦,温柔解语的、明媚艳丽的,应有尽有。
可他雨露均沾多年,那些妃嫔的肚子却没有一个能鼓起来。
是身体有问题?太医院院正、副院正,民间号称能送子的圣手、神医,他秘密请来诊脉的没有一百也有几十。
可结果呢?要么脉象显示他龙体安康,并无大碍;要么开些大同小异的滋补方子,喝得他嘴里发苦,却依旧毫无成效。
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父皇当年兄弟相残、血流成河,造下的杀孽太重,报应在了他这一支的香火上?
还是他自身有什么隐疾,那些太医们不敢说,或者诊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