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母有些壮硕,把小满按在她的胸前,小满的脸贴在了她的波涛汹涌上,忽然有些害羞起来,但她非但没有挣脱,反而做了一个更幼稚的动作,把脸使劲蹭了蹭,一股干净清新又温暖的碱味飘在鼻端。
“除了忘却事情,还有些什么症候,你这孩子,和你祖父一个样,什么事都在心里打算,如何不早些说。”姜母抹抹泪说:“有没有请大夫看过。”
“只是初时稍稍头痛,如今无事了。”小满看着满眼关心的母女俩,摇了摇头。
“娘现在还出不了摊,如今你爹挑担卖街巷,一日能挣三十文,你妹浆洗衣裳,一天挣12文。一月顺利的话,刨除抛费,能落下个三百文。”姜母心中难过,这得攒多久才能把大女儿赎出来啊!
“不怕,虽现在挣的少,但你大弟如今九岁了,再有两年就能在酒坊里担酒糟,担粮食,一月也能赚个几百文,你也侧面扫听扫听,看赎你要多少银钱。”
“我听说过,大户人家的丫头,越大赎身越贵,怕不得需二三十两。”姜月儿说:“大姐今年十五了,不能再拖了,不然错过议亲,就寻不到好人家了。也怕府里给她指个人家,再嫁了奴才,那想赎身就更难了。”
“这可如何是好!”姜母激动之下碰到了腿,轻嘶了一下,立刻忍住了。
“大姐,我暂且不去绣楼。先把洗衣的事情安置好。我会和有钱人家的人打交道,无论门房丶婆子还是管家,哪怕是当家主母,只要说上几句话,我就能知道他想要什么,多少银钱多少代价便能拿下浆洗的差事。
住这一片的人都困苦的很,有洗衣的事,妇人自然都是愿意做的。
我打算先把这三个府里的事做好。打出些声名来。再壮大些。
我在矿山给人洗衣时琢磨了许多法子,不论什么污渍,都能洗得干净,很得管事欢喜,经常赏些饼子。
我打算招揽一些老实的,按月开基本月钱,再按件提成。
待这些人安心在我这做活了,我再慢慢教我的法子。额外再把衣物熨烫整齐,若是需要针线修补,也一并做了。
我,姜月儿!要做月儿洗衣坊。”
“满儿,待娘亲的腿好了,便去得胜门摆个摊子卖吃食。那边山西人多,只做上两三样吃食,便不愁挣些钱财。你回去后打扮得再朴素些,万万不可生出飞上枝头当凤凰的念头,就没听说过小妾能过好日子的。”姜母叮嘱。
“大姐,真的,万州那边,小妾还不如物件呢。管事的拿小妾招待朋友,换刀剑,换马匹,都是常事。”姜月儿接话,看着满脸天真的大姐,担心的无以复加,语重又心长的举例说明。
“我知了。”小满点头,脸含笑意。
这一家子历经磨难,却没有磨灭生活的勇气,眼中没有丝毫阴霾怨憎,反而锻练出了生活技能,且雄心勃勃。这个家族何愁不兴盛!
“不去绣坊便不去罢。大姐支持你开洗衣坊,月儿洗衣坊。”小满笑着取下后插流苏,理了理递给她,“这是主子新赏的,你拿去当了,先把洗衣坊弄好。”
“不用。”姜母冷了脸,“如何能动用你的东西,主子面前,首饰都是有数的,如何能当。月儿的事你不用管。”
“大姐,这是我往后的想法,如今只按件洗衣就行,上次你给的银子,娘给了我一两,够开道了。”姜月儿更担心了,这个大姐好似脑子真的不大灵光,这要是在万州,不需别人,她就能卖上她几回。
这可如何是好!
她得赶紧赚钱,尽早把人赎出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