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子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样,傻傻的看着夏念慈。
他们谁也没想到,那个一直坐在丁宁身边,安安静静吃东西的小姑娘,竟会突然抛出这样尖锐的话,甚至敢当众骂孙局。
孙局感觉丢了面子,脸色瞬间从戏谑转为铁青,手掌 “啪” 地拍在红木桌上,力道重得让杯子都跳了跳,琥珀色的白酒溅在雪白桌布上,晕开大片污痕。
他指着夏念慈的手指抖得厉害,粗哑的嗓音里满是戾气:“你他妈的敢骂我?知道老子是谁吗?信不信我让你在南市待不下去!”
“待不待得下去,轮不到你这个败类说了算!”
夏念慈半点没退,反而往前跨了半步,眼神冰冷,“你再对丁姐说一句不尊重的话,今天我就撕了你这张破嘴!”
“九爷,这臭婊子是什么来头?竟敢跟我这么……”
“砰 ——!”
“啊!”
孙局的后半句话还没说完,丁宁已经忍无可忍了。
听见 “臭婊子” 三个字的瞬间,她手里的玻璃酒瓶 “嗖” 地就飞了出去,瓶子带着破风的锐响,又稳又狠地砸在了孙局的脸上。
丁宁是练过武的,那力道绝非寻常。
只听 “咔嚓” 一声脆响,孙局的鼻梁瞬间塌了下去,鲜血顺着鼻翼往下淌,很快便染透了他的真丝衬衫领口。
“我让你骂!真当顶着个局长的头衔,就能无法无天了?”
丁宁的声音发颤,却字字带刃,眼底的怒火几乎要烧出来。
孙局捂着鼻子在椅子上蜷成一团,疼得直哼哼。
满桌子的人都彻底僵住了,杨主任手里的筷子 “当啷” 掉在地上,蒋局长张着嘴半天没合上,杨洋更是脸色煞白。
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看着柔柔弱弱的女人,不仅敢骂市局的孙局长,竟还真的动了手。
只有九爷和虎爷愣了片刻,随即对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便靠在椅背上不再说话。
他们心里都清楚,这孙局,今天算是彻底完了。
一旁的林冲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嘴角却勾起了一抹冷峭的弧度。
他慢悠悠地呷了口茶,心里暗忖:“这俩丫头,气性倒不小。不过打得好,她们若不动手,今天这手,我也得替她们动。”
“你、你他妈敢砸老子!公然殴打国家公务人员,我要让你们后半辈子都在牢里度过!”
孙局疼得眼泪都出来了,却还不忘放狠话,挣扎着摸出手机要报警。
林冲的眼神骤然一沉,端着茶杯的手轻轻一掷,青瓷杯带着凌厉的劲风飞过去,“嘭” 的一声,正好砸在孙局手里的手机上。
手机瞬间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片溅在地板上,发出细碎的脆响。
孙局吓得一哆嗦,刚要开口,就听见林冲的声音冰冷道:“姐,别跟他废话,把今晚他对你的侮辱,全都揍回来。”
“早该这么办了!”
丁宁不再犹豫,几步冲到孙局面前,抬脚狠狠就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那力道,让孙局就像个破麻袋一般从主位摔下去,后背撞在身后的酒柜上,几瓶红酒 “哗啦啦” 砸下来,碎玻璃溅了他一身。
紧接着,丁宁攥着拳头,朝着他肥胖的脸颊、胸口就是一顿狠揍,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力道。
九爷和虎爷都张了张嘴想要劝阻,但却被林冲抬手制止住了:“九爷,虎爷,这事你们不要管,这种垃圾,必须得让他长记性。”
夏念慈也冲了上去,抬脚就往孙局的腰上狠跺:“王八蛋!真当没人治得了你?真以为你这局长的位子是免死金牌?我让你犯贱!让你欺负丁姐!”
孙局还想挣扎着起身抓夏念慈,丁宁眼疾手快,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掌心猛地向后一拧,只听“咔嚓” 一声脆响,孙局的手掌当场便脱了臼,就像面条一样,软趴趴地垂在了身侧。
“啊!你们这两个臭婊子!我一定要弄死你们!”
孙局的脸颊肿得就像发酵的馒头,鼻血混着眼泪往下流,半点局长的体面都没有了,只剩下气急败坏的嘶吼。
他这辈子从没这么狼狈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两个女人打得毫无还手之力,颜面算是彻底丢尽了。
十多分钟后,丁宁率先停了手,额角的碎发黏在汗湿的皮肤上,每喘一口气都带着明显的起伏。
夏念慈也跟着住了脚,一手撑着腰,一手抹去把脸上的汗水,眼神依旧带着怒色。
而地上的孙局却依旧没有半分服软的样子。
他那张被揍得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肿成了馒头,原本就不算大的眼睛,此刻只剩下了两条细缝,可偏偏那两道细缝里还透着一股不服输的狠劲。
他嘴角裂了一道口子,血痂凝在嘴唇上,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半句求饶的话。
见两人停了手,林冲这才缓缓从椅子上直起身,目光转向九爷,语气平静道:“九爷,他背后的靠山叫什么名字,是什么职位,您知道吗?”
九爷闻言,手指顿了一下,眼神下意识地往地上的孙局那边瞟了瞟,又快速收回来,嘴角扯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
他身子往前倾了倾,带着讨好的局促:“这…… 林先生,真不是我藏着掖着,那位可是省里的大人物,我这点身份,连跟人家见面的资格都没有,哪敢打听这些啊?”
林冲点点头,没再多问,目光转而落在了早已僵成石雕的杨主任和蒋局长身上。
两人见林冲突然看向自己,同时身体一颤。
杨主任手里的白瓷茶杯 “哐当” 一声撞在茶碟上,茶水都溅了出来。
蒋局长则下意识地往椅子里缩了缩,连声道:“我们…… 我们也不清楚,这种高层的事,哪轮得到我们知道啊……”
只是,还没等蒋局长把谎圆到底,杨洋却突然出了声:“我知道!那人叫孙国华,是省里头的书记!”
“杨洋!你个逆子!给老子闭嘴!”
杨主任猛地一拍桌子站起来,声音都劈了,手指着杨洋,气得嘴唇发抖。
可话出口时已经晚了。
包厢里静得能听见窗外的车鸣声,空气里还飘着刚才打斗时洒的红酒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