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林风低喝一声,推着车就往药圃冲。东圃的篱笆是用“青竹”编的,上面爬满了“护药藤”,林风早让方灿灿画了“隐身符”贴在篱笆上,此刻两人穿过去,藤叶连晃都没晃一下。
药圃里的九叶还魂草长得正旺,叶片上还挂着夜露,在月光下闪着银光。王铁蛋拿起水桶,刚要往地里泼灵肥,巡地草突然往他脚边钻,根须在泥土里画出个“圈”。
“等等,”林风按住他的手,往那圈泥土里插了根银探针——针尖瞬间变黑,“”
王铁蛋吓得手一抖,水桶差点掉地上:“这群老狐狸!幸亏这破草提醒得及时!”
林风从怀里摸出“破阵钉”——那是用“寒铁”打的,能暂时压制阵法能量,往土里一插,果然感觉脚下的灵力波动弱了大半。“往旁边挪三尺,”他指挥着王铁蛋,“那里是阵法的死角,泼多少都没事。”
灵肥泼在九叶还魂草上的瞬间,就听见“滋啦”一声响——速溶粉遇水发酵,黑色的肥液顺着草茎往下流,原本翠绿的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黄、卷曲。王铁蛋一边泼一边乐:“让你们惦记咱们的灵田,现在知道爷爷的厉害了吧!”
就在这时,丹房方向突然传来“嘭”的巨响,紧接着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林辰的臭豆腐丹炸了!林风往那边看,只见丹房的烟囱里冒出滚滚黑烟,黑得发绿,还夹杂着点点火星,酸馊味隔着半里地都飘了过来。
“成了!”林风拍了拍手,“铁蛋,剩下的灵肥往他们饭堂泼,咱们撤!”
两人刚把最后一桶灵肥泼在饭堂门口的水缸里,就听见身后传来“咚”的一声——百草堂大长老拄着拐杖倒在了槐树下,龙头拐杖滚到一边,睡得正香,嘴角还挂着点口水。巡地草往他身上爬了爬,根须往他怀里钻了钻,叼出个油布包——里面竟是半张“上古丹方”的残页,上面画着的“驻颜丹”步骤,跟林风之前恶搞的版本差不离。
“这老东西还真把残页带在身上,”林风把油布包塞进怀里,“回去正好让林辰补全了,再‘送’给他们。”
往回走时,方灿灿变的夜枭正蹲在墙头等他们,翅膀上沾着的臭豆腐丹粉末还在冒烟。“师父,”她变回原形,脸上沾着点黑灰,“林辰师兄把剩下的臭豆腐丹全扔进他们的丹炉了,说保证明天炼出来的丹药能熏死一头牛。”
王铁蛋笑得直拍大腿,盾牌“哐当”撞在墙上,惊得几只夜鸟飞起来:“那他们明天要是开丹会,岂不是成了‘臭屁大会’?”
林风刚要说话,巡地草突然往西边药圃窜,根须在地上拖出金色痕迹,像是在指引什么。三人跟着它往那边走,只见西圃的“痒痒草”长得比人还高,叶片上沾着点白色绒毛——正是鬼医婆婆上次撒的种子,此刻全被人割下来堆在墙角,旁边还放着个大缸,里面泡着墨绿色的汁液。
“这是‘痒痒水’,”林风用银探针搅了搅,“他们想把这玩意儿泼咱们灵田,让咱们的药草全长成‘挠人藤’。”
方灿灿眼睛一亮:“那咱们给他们换换?我这里有‘瞌睡虫’的虫卵,撒进去,保证他们明天一沾这水就睡三天。”
“好主意。”林风往缸里看了看,“再加点林辰的臭豆腐丹粉末,让他们知道什么叫‘痒得睡不着’。”
巡地草主动往缸里跳,根须在水里搅了搅,把虫卵和丹粉混得匀匀的,还往水面吐了个泡泡,像是在盖章确认。
等三人推着空车回到回春宗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丹堂里,林辰正趴在桌上打盹,脸上还沾着黑灰,旁边放着个空了的丹瓶——里面的臭豆腐丹全用完了。苏清晏坐在案几旁,手里缝着件护心甲,看到他们回来,放下针线:“顺利吗?没被人发现吧?”
“放心,”林风把那半张丹方残页往桌上一拍,“还给他们留了点‘惊喜’,保证明天百草堂热闹得很。”
巡地草爬到叶青媛的测灵盘上,根须在盘面上画了个歪歪扭扭的笑脸,金边叶片闪了闪,像是在邀功。王铁蛋往椅子上一坐,刚想喘口气,突然“哎哟”一声跳起来——屁股上沾着的痒痒草绒毛开始发作了,正刺挠得他坐不住。
“这破草!”他手忙脚乱地往下揪,却把绒毛揉得更碎,“早知道不跟它凑那么近了!”
众人看着他在屋里蹦来蹦去,笑得前仰后合。窗外的天色越来越亮,百草堂的方向隐约传来喧哗声,像是有人发现了药圃的“惨状”。林风端起苏清晏递来的热茶,看着巡地草在阳光下舒展叶片,突然觉得,这趟夜游虽然折腾,却比正经打一架有意思多了——至少,百草堂现在该知道,回春宗的人,不是那么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