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堂后院的石桌上,摆着个黑陶坛子,坛口用浸了凝神草汁液的棉布封着,可即便如此,偶尔还是会有股又香又臭的怪味钻出来,熏得路过的药童们个个捂着鼻子绕道走。林辰蹲在坛子旁,手里拿着根银簪,正小心翼翼地往坛子里戳——他在给“香臭双绝丹”做“后期发酵”,按他的说法,“得让臭味和香味在坛子里再好好‘唠唠嗑’,才能达到珠联璧合的境界”。
“小辰师兄,你这坛‘宝贝’到底啥时候能好啊?”方灿灿端着盆刚捣碎的灵米团子路过,脚步顿了顿,眉头皱成个小疙瘩,“师父说再让你这么折腾下去,丹堂的灵气都要被熏得变质了,回头炼出来的逆生丹怕是会带着股馊味。”
“快了快了。”林辰头也不抬,用银簪挑起颗丹药端详,“你看这色泽,黑得发亮,绿得流油,就差最后一步‘点睛’了——等我把这‘千年臭脚泥’加进去,保证威力再翻三倍!”
“什么?!”方灿灿手里的盆差点没端稳,“你居然往丹药里加那玩意?那不是上次欧阳靖练铁头功,在泥地里滚了三天三夜攒下来的吗?师父知道了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嘘——”林辰赶紧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这是秘密配方!我听山下的说书先生讲,上古有种‘以毒攻毒’的炼药术,越脏的东西威力越大!你看铁头功练得多厉害,他的‘脚泥’肯定蕴含着强大的‘土系灵力’……”
他正说得眉飞色舞,就见欧阳靖扛着对新打造的纯金哑铃,哼哧哼哧地从外面进来,胳膊上的肌肉鼓鼓囊囊的,一看就是刚去后山“撞了百八十棵树”回来。“小辰师兄,你又在偷偷炼啥好东西呢?”他凑过来,鼻子使劲嗅了嗅,“嗯?这味比上次的更带劲!是不是加了我特意留的‘脚泥’?”
“还是你懂我!”林辰一拍大腿,把银簪递给欧阳靖,“快,帮我把这最后一把‘料’加进去,咱们的‘终极版香臭双绝丹’就成了!”
方灿灿看得直摇头,转身往药田走——她得赶紧告诉苏清晏师姐,让她劝劝师父,再不管管这俩小子,回春宗怕是真要成“全逆生界最臭的宗门”了。
而此时的烈火谷据点,赤练子正对着块碎裂的坛底唉声叹气。旁边的军师捻着山羊胡,一脸幸灾乐祸:“二当家,我就说那‘化灵水’的计谋行不通吧?林风那老东西精得跟猴似的,怎么可能看不出来?现在倒好,不仅没借到回春宗的刀,反倒让他们知道咱们和烈火谷主不和,这传出去……”
“闭嘴!”赤练子猛地一拍桌子,震得桌上的空酒坛叮当作响,“谁说没成?我刚才收到线报,林风那老东西把坛碎片送回来了,还说‘多谢烈火谷主的好意’——这说明啥?说明他们已经怀疑烈火谷主了!只要再加点火,保证让他们狗咬狗!”
他眼珠一转,突然凑到军师耳边,压低声音说了几句。军师听完,脸上的幸灾乐祸变成了惊愕:“二当家,这……这招也太损了吧?要是被发现,咱们怕是要被十大皇朝联合追杀啊!”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赤练子脸上露出抹阴狠的笑,“快去办!让回春宗的人以为,烈火谷主不仅想害苏清晏,还打算联合百草堂,把整个回春宗的灵田都换成‘痒痒草’——我就不信,林风那老东西能忍得住!”
军师犹豫了半天,还是被赤练子一脚踹了出去。很快,一份“烈火谷主与百草堂密信”的抄本,就出现在了回春宗山门外的石狮子嘴里,信上用烈火谷特有的朱砂印泥盖着章,写满了“如何用痒痒草毁掉回春宗灵田”“如何策反苏清晏当内应”之类的恶毒计划。
这份“密信”自然很快就到了林风手里。他坐在丹堂的太师椅上,手里捏着信纸,嘴角噙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王铁蛋站在旁边,气得脸都红了:“风哥!这烈火谷主太不是东西了!居然想打苏师姐的主意,还想毁咱们的灵田!不行,我现在就去把他们的据点掀了!”
“急什么。”林风把信纸往桌上一放,端起茶杯抿了口,“这信漏洞百出,你看这朱砂印泥,颜色比烈火谷常用的浅了三分,明显是仿的;还有这字迹,模仿得倒是像,但笔锋太急,一看就是新手写的——多半是赤练子那老小子的手笔,想挑唆咱们和烈火谷斗。”
“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啊!”王铁蛋急道,“就算是假的,他敢这么写苏师姐,就该揍!”
“揍是要揍,但不是现在。”林风放下茶杯,目光落在窗外——苏清晏正带着叶青媛在药田浇水,阳光洒在她身上,像镀了层金边,“咱们得让这出戏更逼真点——铁蛋,去把林辰那坛‘终极版香臭双绝丹’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