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回春宗丹堂的窗棂,在青砖地上画出格子状的光斑。林风拄着枣木拐杖,慢悠悠地踱到药架前,指尖划过一排排贴着标签的药瓶,突然在一个贴着“痒痒草籽”的小陶罐前停住——罐口还沾着点绿渣,正是鬼医婆婆上次撒去百草堂的“礼物”。
“风哥,您瞅啥呢?”王铁蛋扛着刚擦干净的玄铁盾从外面进来,盾面亮得能照见人影,只是凑近了还能闻到点没散尽的馊味。他昨天突破金丹五层后,整个人精神得很,走路都带着风,不像之前总佝偻着背。
林风没回头,拿起小陶罐晃了晃,里面的草籽“沙沙”响:“铁蛋,你说百草堂那群老东西,今儿会不会来寻仇?”
“来就来呗,”王铁蛋把玄铁盾往墙角一立,盾沿撞在石头基座上,发出“哐当”一声,“我昨儿新练了‘盾旋术’,保准一盾把他们撞回百草堂门口,让他们知道啥叫‘偷鸡不成蚀把米’。”他说着还得意地转了个圈,腰间的储物袋甩得老高,里面装着林风给的“奖励”——三袋椒盐花生。
正说着,方灿灿端着个托盘从月亮门进来,托盘上摆着两碗清粥和一碟酱菜,鼻尖还沾着点面粉:“师父,铁蛋师叔,早饭好啦。对了,刚才前殿来传话,说百草堂的人来了,还带了个挺大的木箱子,说是给您赔罪的。”
“赔罪?”林风挑眉,放下手里的陶罐,慢悠悠地往堂屋走,“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王铁蛋赶紧跟上,玄铁盾被他拖在地上,划出“吱呀”的声响:“说不定是装了炸药,想炸咱们丹堂!风哥您别急,我去拆了它!”
“回来。”林风用拐杖头敲了敲他的盾牌,“急什么,好戏还得慢慢看。”
三人刚走到堂屋,就见百草堂的两个小弟子正拘谨地站在门槛边,脚边放着个半人高的木箱子,用红布盖着。见林风进来,两个小弟子赶紧拱手:“林长老安好,我家堂主让我们送点薄礼,算是赔罪——前些日子……是我们不懂事,扰了贵宗清净。”
林风在主位上坐下,指了指木箱子:“这里面装的啥?该不会是你们堂主拔光的胡子吧?”他昨天听方灿灿说,百草堂长老气得当众拔胡子,愣是把自己薅成了“斑秃”。
两个小弟子脸都白了,慌忙摆手:“不是不是,是……是我们堂新炼的‘清心丹’,说是能压一压……那股味。”他们说着还偷偷瞟了眼王铁蛋,显然是想起了玄铁盾上的馊味。
王铁蛋一听就不乐意了,撸起袖子就要理论:“你们那破丹能有啥用?我风哥炼的‘静心散’才叫厉害,上次……”
“铁蛋。”林风用拐杖轻轻敲了敲地面,王铁蛋立刻闭了嘴,只是还梗着脖子,像只斗输了的公鸡。
林风看向两个小弟子:“东西留下吧,回去告诉你们堂主,管好自己的人,别总惦记着别人家的药田。再有下次,我就让铁蛋扛着盾,去你们百草堂门口‘站岗’。”
“是是是,”两个小弟子如蒙大赦,扔下木箱子就跑,连门槛都差点绊倒。
王铁蛋凑到木箱子边,伸手就要掀红布:“风哥,我瞅瞅这‘清心丹’长啥样,别是用‘痒痒草’做的吧?”
“急啥。”林风喝了口粥,酱菜的咸香混着米粥的清甜,在舌尖散开。他瞥了眼木箱子,突然想起拍卖会那张假丹方上的“童子尿药引”,嘴角悄悄勾起个弧度。
方灿灿端着碗粥,小口小口地喝着,突然“噗嗤”笑出声:“师父,您说百草堂的人会不会真信了那丹方里的‘童子尿’啊?昨天万宝楼的伙计来传话,说百草堂长老拍了假丹方回去,连夜召集弟子炼药,折腾到后半夜,丹炉里冒出的味,半座城都闻见了。”
“能不信吗?”林风慢悠悠地夹了一筷子酱菜,“他们那群老顽固,就信‘古法秘传’,何况那丹方上还盖着我画的‘灵纹章’——虽然是照着铁蛋的鞋底画的。”
王铁蛋一听乐了,蹲在木箱子边拍着大腿:“怪不得呢!我说您那天咋非让我脱鞋,原来是拓印我这‘金丹期鞋底纹’啊!风哥您这招太绝了,比我的‘馊味盾’还损!”
正说着,木箱子突然“咚”地响了一声,像是里面有东西在动。王铁蛋立刻站起来,抓起玄铁盾挡在林风面前:“啥动静?我说他们没安好心吧!”
方灿灿也紧张起来,手里的粥碗都差点捏碎:“该不会真有炸药吧?”
林风放下粥碗,用拐杖头戳了戳木箱子:“别慌,听动静不像炸药。铁蛋,掀开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