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随便？” 李朴忍不住问。
“在他们看来，这很正常。” 小林耸耸肩，“马赛人逐水草而居，居无定所，哪有那么多规矩。能把血脉传下去，比啥都重要。”
他话锋一转，带着戏谑的笑：“不过话说回来，这东西也不是越大越好。你想啊，亚洲的男人亚洲女人用，非洲的男人非洲女人用，各有各的适配性。咱们亚洲女人，哪受得住马赛男人那‘大家伙’？”
李朴被逗得哈哈大笑，之前那点不自在彻底没了：“你这话在理，真要是换了咱们，估计得吃不消。”
两人越聊越热络，从马赛人的奇特习俗，聊到不同种族的差异。
小林说起刚到项目部时的糗事，第一次见马赛人喝生羊血，当场差点吐出来；跟着辛巴去草原找水源，被一群野山羊追着跑了二里地。
李朴也打开了话匣子，讲在达市被偷手机的憋屈，跟税务局的人周旋时塞小费的无奈，跑市场时遇到的奇葩客户 —— 有个印度老板，非要用咖喱饭抵空调款，说 “这是我们国家最珍贵的东西”。
“你们做外贸也太不容易了。” 小林叹口气，“在非洲做生意，不仅要懂业务，还得懂人情世故，不然分分钟栽跟头。”
“可不是嘛。” 李朴点点头，想起给税务局塞五万先令时的心疼，“有时候明明占理，也得低头。货被扣了，损失更大，只能认了。”
小林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来，习惯就好。在非洲，规矩都是人定的，灵活点才能活下去。像你们这空调生意，要是能打开中国项目部的市场，以后就好走多了。”
“借你吉言。” 李朴眼睛亮了亮，“王经理说，这次装得好，就帮我们推荐给其他项目部。到时候，说不定整个坦桑的中国项目，都用我们的空调。”
“那感情好！” 小林兴奋地搓了搓手，“以后我回老家，高低得跟我爸妈说，买你们的空调，记得给我打个折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风从草原吹过来，带着青草的清香，还有远处空调外机运转的 “嗡嗡” 声。两人聊着天，偶尔有工人路过，笑着打个招呼，气氛格外惬意。
李朴看了一眼安装现场，工人正在有条不紊地卸空调外机，进度比预想的快。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不跟你聊了，我得去盯盯着，争取早点完工。”
“行，有事喊我。” 小林摆摆手，重新打开电脑，“晚上要是不忙，咱去食堂喝两杯，我那儿还藏着从国内带来的二锅头，够咱俩喝的。”
“好啊！” 李朴答应着，朝着安装现场走去。
阳光依旧刺眼，但他心里敞亮得很。跟小林聊这一会儿，不仅驱散了撞见辛巴的尴尬，还摸清了不少马赛人的门道。他突然觉得，非洲这地方，虽然处处透着陌生，却也藏着很多有意思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