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乔伊小姐却像换了个人。她“噌”地站起来,动作快得带起一阵风,手里不知何时多了支亮着红光的应急灯,光束在黑暗中扫得飞快:“跟我来!重症监护室的备用电源只能撑27分钟!”
一行人跟着她冲进走廊尽头的重症监护室,这里的应急灯终于亮了,昏黄的光线下能看到六个保温箱并排摆在架子上。最左边的箱子里,三只刚出生的卡蒂狗蜷缩成一团,细弱的叫声几乎听不见,生命监测仪的波形图已经快成一条直线。
“恒温系统失效,现在是20c,再降5c它们就挺不住了。”乔伊小姐的声音带着哭腔,应急灯的光照在她脸上,能看到清晰的泪痕,“还有那个电击兽,它的心脏起搏器需要持续供电,刚才已经停跳两次了!”
她突然抓住小智的手腕,力道大得像铁钳:“求求你们去趟发电站!问问到底什么时候能来电!那些工程师的电话全打不通,再拖下去……”她哽咽着说不出话,保温箱里的小拉达发出一声微弱的哀鸣。
小智看着保温箱里颤抖的小生命,又低头看了看怀里昏昏欲睡的皮卡丘,咬了咬牙:“乔伊小姐,拜托你照顾好它!”他把皮卡丘轻轻放进乔伊怀里,小家伙的爪子却死死勾住他的衣角,不肯松开。
“多边兽2型能接入应急频道,有情况随时联系。”明羽调出通讯界面,屏幕的蓝光映着他紧绷的脸。
乔伊小姐用力点头,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裹住皮卡丘:“我会看好它的,你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赶到警察厅时,君莎小姐正对着对讲机大喊,听筒里只有“滋滋”的杂音。
她烦躁地把对讲机往桌上一摔,警服的第二颗纽扣掉在地上,滚到小智脚边:“线路全断了,发电站那边像被屏蔽了信号。”
她在地图上划出条红线,“沿着三号公路直走,看到那堆冒黑烟的烟囱就是了。不过……”她压低声音,“最近总有人说看到蓝色的影子在发电站周围飘,像幽灵似的。”
就在几人准备出发时,路边的草丛里突然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一道黄色的小身影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正是本该留在宝可梦中心的皮卡丘。
它的鼻子红得像颗小草莓,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却固执地蹭到小智脚边,抬起头“皮卡皮卡”地叫着,黑葡萄似的眼睛里满是坚持。
“它说……担心我们遇到危险,想跟着一起去。”多边兽2型的屏幕上跳出翻译文字,后面还跟着个摇摇晃晃的哭脸表情。
小智的眼眶瞬间红了,他蹲下身把皮卡丘抱进怀里:“傻瓜,你还发着烧呢!”
“皮卡~”小家伙用脑袋蹭了蹭他的下巴,尾巴尖轻轻勾住他的手指,像是在说“我没事”。
明羽看着这一幕,笑着叹了口气:“带上吧,说不定它的电力能派上用场。”
前往发电站的路比想象中难走。路灯早就灭了,只有远处工厂的轮廓在黑暗中像蛰伏的巨兽,偶尔传来金属摩擦的“嘎吱”声,听得人头皮发麻。
地面的积水泛着诡异的荧光,踩上去能感觉到细碎的电流顺着鞋底往上窜,把裤脚都吸得贴在腿上。
“多边兽2型,扫描周围能量场。”明羽的手电筒光柱在前方扫动,照出铁丝网围栏上挂着的“高压危险”警示牌,锈迹已经把字迹啃得只剩个轮廓。
“检测到高强度电力波动,坐标北纬35°42′,东经139°46′,也就是正前方500米。”淡蓝色的全息投影展开,除了代表发电站的红色光点,还有三个微弱的黄色信号在移动,“还有三个未知生物信号,等级35-40,属性……电系。”
小刚握紧了腰间的精灵球:“小心点,可能是野生的电击怪或者顽皮雷弹,在这种环境里很容易变得暴躁。”
越靠近发电站,空气里的硫磺味越浓,像是有人把臭鸡蛋和铁锈一起熬煮。巨大的烟囱群在黑暗中矗立,顶端偶尔闪过几道蓝色的电弧,把云层映得忽明忽暗。
铁丝网围栏上有个被剪开的大洞,边缘的铁丝翘着锋利的尖,像是被什么东西硬生生撕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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