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眉眼之间较之从前，还是多了一丝难以抹除的阴霾。
“文清玦。”
辞盈唤了一声，抬手送了一个光团到了文清玦的面前。
“雷阁主的死，我很抱歉...”
文清玦随手接住光团，还没来得及去看那是什么就下意识摇头，“这不能怪你。”
可在发现那光团是什么之后，文清玦的眼眸却蓦的出现了一些变化。
多了些呆愣。
“师傅？”
“当时元央大陆枉死的生灵已经被我复活。他身上的因果也已经为他抵消了。
只是当初他所用的禁术太决绝，所伤的是他百世的因果，可能需要再等一段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温养他的这件事，我觉得可以交给你自己来做。”
辞盈调皮一笑，“反正你现在无事一身轻，有的是时间。”
抬眼对上辞盈带笑的眼睛，感受着手心属于师尊雷风崖的气息，一直在强装平静的文清玦眼中的情绪突然崩溃。
他赶紧用手扶住石桌，始终直挺的腰一点点弯了下来。
“对不起，辞盈...
我...我给我你添了麻烦...”
辞盈走到他身边，靠在石桌上歪头对上文清玦的脸，“你给我添了什么麻烦呢？文清玦？
是你关键时刻站出来，顶着所有的压力和误会保护大家。
还是你牺牲自己给我争取时间？
是我应该感谢你，朋友。”
文清玦忙抬起头对上辞盈柔和的眼眸，空洞如寒谷的心，终于被一股温柔的暖光填满。
沉寂的心跳若擂鼓，通红的眼眶仿若绽放的海棠。
“辞盈，我会永生永世，忠臣于你。”
臣服于你。
春水初生，春林初盛
朝朝暮暮心心念念永远都会是你。
可我不能对你说。
你应该遇到更好的。
而你却是我遇到的，最好的那一个人...
辞盈笑着转身回到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你忠诚于你自己就行。
喝酒啦。”
......
几人在凉亭之中欣赏美景、把酒言欢，也算畅快悠然。
而向来宅的没有存在感的言织也跑了出来，还把自己第一个喝倒下了。
倒下前她还不忘了抓着辞盈的手，反复叮嘱：“你....是不是准备送我回家了呀？
我醒来之前，别送我走...让我，好好和大家告个别。
用我原本的模样！
行不？”
没错，辞盈准备送言织回那个世界了。
言织的请求也不意外，她一直用着雪信的身体，顶着一张不属于她的脸与大家交往。
走之前，让大家记住她真正的样子，也是应该的。
楼观月搭上辞盈的肩膀，“别忘了我啊...说好了，走到哪里都要带着我的！”
辞盈重重点头，“我没忘~说好了要把你卖了换钱的。”
楼观月被酒意侵染的眼眸带着浓浓的迷蒙和笑意。
“记得叫个高一些的价格，我可是有一阵子没给你送钱了。”
自从辞盈找回本体，实力飙升。
楼观月觉得自己与她已经越来越远，被需要的时间越来越少。
直到现在，已经彻底不被需要了。
若是辞盈真的需要...卖了他换钱，他也是愿意的。
一百个愿意的。
辞盈哈哈笑着，重重点头，“放心放心~绝不会把你贱卖的。”
“嘿嘿~那就好~那就好...”
楼观月憨憨笑起，露着几分傻气。
慕温知：“......”
没眼看。
真是没眼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