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密报递予李定国等人传阅,继续道:“有郑森锁海,朕便可全力经营陆路。李定国!”
“臣在!”李定国踏前一步,甲胄铿然。
“你镇北军休整如何?”
“回陛下!兵员补至九成,火器、粮秣俱足,将士枕戈待旦,士气如虹,随时可战!”
“很好。”朱慈烺目光如刀,直指东北方向,“吴三桂那边,方光琛带回朕的条件已有月余。是降是战,他该有个决断了。你部即日向前推进,驻防永平、抚宁一线,对山海关形成高压之势。记住——暂不攻城,但需旌旗蔽日、鼓角震天,让他夜不能寐!朕要让他明白:降,则封侯世袭;抗,则灰飞烟灭。留给他抉择的时间,不多了!”
“臣,领旨!”李定国声震林樾,杀气凛然。
至此,朱慈烺的战略全貌已然清晰:
海上,以郑森、张煌言为双翼,构建绝对制海权,封锁辽东、震慑南洋,为未来收复台湾、经略吕宋铺路;
陆上,以李定国主力威逼山海关,迫使吴三桂速做抉择,同时稳控中原、西北,防止再生变乱;
外交上,则以“礼”为表、“势”为里,对藩属国施以规范约束,对西夷则以强硬姿态迫其让步。
海陆并进,刚柔相济。中兴之局,已非空谈,而是步步为营的现实推进。
散步结束,朱慈烺返回武英殿。案头堆满奏章,其中一份尤为醒目——南京格物院宋应星亲笔所呈《新式舰炮与爆破弹试制简报》。他翻开细读,眼中闪过锐利光芒:文中详述一种改良铸铁工艺,可使舰炮膛压提升三成;另有一种填装黑火药与铁屑的“震海弹”,试爆威力惊人,足以撕裂敌舰龙骨。
朱慈烺轻轻抚过纸页,低声自语:“利器在手,方能执天下之牛耳。”
他知道,无论是陆上的铁骑,还是海上的巨舰,真正的底气,从来不只是勇气与谋略,更是这永不熄灭的格物之火、科技之光。
窗外,暮色渐合,紫禁城钟声悠远。而帝国的车轮,正沿着他亲手规划的轨道,稳健、有力、不可阻挡地向前滚动——碾碎残敌,震慑四夷,重铸一个真正属于大明的日月新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