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王。”朱慈烺点名。
“臣弟在。”朱慈炤出列，声音沉稳。
“你曾主动请缨，欲征吕宋。如今情报确凿，敌势已明，朕再问你，若朕予你一支偏师，你有几分把握？”
此言一出，满殿皆惊。陛下这是真的要动手？而且似乎属意于年轻的永王？
朱慈炤深吸一口气，朗声答道：“回皇兄，臣弟不敢妄言必胜。然，臣弟于水师历练数月，深知我军之长，亦略窥敌之短。西班牙人虽强，然其于吕宋之统治，根基不稳，土人怨愤，华人心向故国。其战舰虽巨，然数量有限，且分布各处。我军若以精锐快船，辅以犀利火器，择其要害，猝然一击，未必不能成功！即便不能一举倾覆其巢穴，亦可重创其舰队，焚其仓储，救出部分同胞，扬我国威，使其不敢再小觑天朝！”
他的回答，既有年轻人的锐气，又显露出经过思考的审慎，并未盲目乐观，而是提出了有限度、有重点的打击策略，这让不少原本担心他年少气盛的大臣稍稍松了口气。
朱慈烺微微颔首，对朱慈炤的回答感到满意。他转而看向郑森和张煌言：“二位将军，以为如何？”
郑森立刻回信道：“陛下，永王殿下所言，切中要害！我水师新锐战舰虽少，然‘飞霆’级快船速度、火力均已不弱，可堪一战。且我军士气高昂，求战心切！臣愿亲为前锋！”
张煌言则更为稳重：“陛下，臣亦主战。然需周密计划。可选择飓风季节过后，海况相对平稳之时出击。且出击之前，需进一步加强水师远洋作战训练，并储备充足弹药粮秣。”
听取了军方主要将领的意见后，朱慈烺心中最后一丝犹豫也消失了。他斩钉截铁地说道：“好！既然如此，朕意已决！吕宋，必征！然，非为倾国之力之远征，乃为惩戒性之突袭！”
他做出部署：“即日起，成立‘远征吕宋筹备司’，由永王朱慈炤领衔，郑森、张煌言副之，宋应星、黄道周协理！负责制定详细作战方案、整训舰队、筹措物资、搜集情报！目标：于明年（弘光二年）夏秋之际，组建一支精锐特遣舰队，跨海东征，严惩凶顽，扬我国威！”
“臣等领旨！”朱慈炤、郑森、张煌言等人齐声应道，声音中充满了激动与决然。
皇帝的金口玉言，为持续数日的朝堂争论画上了句号。大明帝国这艘巨轮，在应对北方陆上强敌的同时，开始正式调整航向，将炮口对准了遥远南方海洋上的殖民者。一场跨越海洋的复仇之战，进入了倒计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