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谢无妄打断他,“让所有人都知道弱点,集中火力打眉心!昆仑弟子跟我去东边防线,玄清司守住中央,别让邪祟冲进来!”他刚说完,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头一看,是两名昆仑弟子扶着一名受伤的同伴跑了过来。那名受伤的弟子手臂上有三道深可见骨的爪痕,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变成了青黑色,显然是中了邪祟的毒。
“大人,东边快守不住了!”扶人的弟子急声道,“邪祟太多,我们的剑刺不透它们的鳞片,只能勉强挡着!”
谢无妄的心一紧,刚要下令调整阵型,就听到中央防线传来一声脆响——玄清司的锁灵阵光罩上出现了一道裂痕。一名神秘组织成员不知何时绕到了阵后,手中握着一把泛着黑气的短刃,正不断朝着光罩刺去。光罩上的裂痕越来越大,淡蓝色的灵力如流水般溢出,眼看就要破碎。
“休想!”谢无妄怒喝一声,身形如箭般掠回,匕首直刺那名成员的后心。可对方像是早有防备,猛地转身,短刃与匕首相撞,火花四溅。两人缠斗在一起,谢无妄发现对方的招式阴狠毒辣,专挑要害攻击,而且力气大得惊人,每一次碰撞都让他手臂发麻。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从侧面袭来。谢无妄下意识侧身躲避,却还是被对方的爪子划到了肩膀,火辣辣的疼痛瞬间蔓延开来。他余光一瞥,竟是一只水魑冲破了东侧防线,直奔沈砚之而去。
“砚之!”谢无妄目眦欲裂,不顾身后的攻击者,猛地扑向水魑。匕首狠狠刺向水魑的眉心,黑色的血液喷溅而出,水魑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可他自己却因为分心,后背被神秘组织成员的短刃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鲜血瞬间浸透了衣袍。
“无妄!”沈砚之在木榻上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声音里满是急切和痛苦,“别管我……先顾着自己……”
谢无妄转头看向他,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尽管那笑容因疼痛而有些扭曲:“我说过,不会放弃你。”他刚要起身,就感觉双腿一沉,低头一看,竟是两只水魑咬住了他的裤腿,尖利的牙齿穿透布料,刺进皮肉。
疼痛感如同潮水般涌来,谢无妄的视线开始有些模糊。他看到玄清司的锁灵阵光罩彻底破碎,神秘组织成员和水魑一起朝着沈砚之冲去;看到张逸挡在沈砚之身前,被一名神秘组织成员踹倒在地,嘴角淌出血丝;看到昆仑弟子和村民们在乱战中不断倒下,营地的地面被鲜血染成了暗红色。
“不……”谢无妄用尽全身力气想要站起来,可身体却越来越沉。他的匕首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这混乱的战场上显得格外突兀。
沈砚之看着眼前的一切,眼泪终于忍不住滚落下来。他能感受到体内共工残魂的躁动,也能感受到谢无妄的气息在变弱。绝望像冰冷的潮水,将他彻底淹没。他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朝着谢无妄的方向伸出手:“无妄……”
就在这时,营地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伴随着嘹亮的号角声,像是有一支军队正在逼近。谢无妄艰难地抬起头,模糊的视线里,看到远处扬起漫天尘土,一面绣着“镇邪司”三个字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
是援军吗?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谢无妄就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他倒在地上,耳边还回荡着邪祟的嘶吼和兵器的碰撞声,而那面旗帜,却越来越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