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障上的裂缝泛着微弱的光,如同黑暗中燃起的星火。谢无妄扶着沈砚之,指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体的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焦灼,对张逸和陈老沉声道:“裂缝撑不了多久,必须一次性突破,我来守住后方,你们专心施法。”
张逸点头,左手按在胸口,右手快速结印,指缝间渗出金色的灵力,如同细碎的阳光缠绕在手臂上。他闭上眼,口中吟诵的咒语愈发急促,周身的金光越来越盛,最终凝聚成一道手臂粗的光柱,直指屏障的薄弱点。陈老则将古朴卷轴铺在石壁上,卷轴上的符文遇风而活,在纸上流转跳跃,他指尖蘸了点灵力,顺着符文的轨迹划过,低声道:“以古籍为引,借刻痕之力,破此屏障!”
卷轴突然腾空而起,符文从纸上脱落,化作淡青色的光带,与张逸的金色光柱缠绕在一起,朝着裂缝冲去。两道光芒相撞的瞬间,屏障上的符文剧烈闪烁,幽蓝的光浪层层扩散,通道内的空气都仿佛被点燃,发出“滋滋”的声响。
谢无妄守在沈砚之身边,目光警惕地扫过通道深处。这里的石壁布满青苔,潮湿的气息中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那是神秘组织留下的痕迹。他刚握紧腰间的匕首,就听见一阵“沙沙”的脚步声从黑暗中传来,紧接着,十余名身着黑袍的人缓步走出,黑袍下摆绣着血色的蛇纹,手中的弯刀泛着冷光。
“拦住他们!”一名协会成员率先反应过来,举起手中的桃木剑,朝着黑袍人冲去。其余成员也立刻行动,有的掏出符纸,有的挥动法器,在通道内筑起一道防线。
黑袍人首领冷笑一声,抬手一挥,两名黑袍人立刻扑了上来。他们的动作快如鬼魅,弯刀直劈协会成员的胸口。那名持桃木剑的成员急忙横剑抵挡,“当”的一声脆响,桃木剑竟被砍出一道缺口,他被震得后退几步,嘴角溢出鲜血。
“就这点本事,也敢挡我们的路?”黑袍人首领声音沙哑,眼中满是不屑。他抬手凝聚出一团黑色雾气,朝着张逸和陈老的方向掷去——显然,他们的目标是打断施法。
谢无妄眼疾手快,立刻凝聚出一道幽蓝色的屏障,挡住了黑色雾气。“你们的对手是我!”他大喝一声,身形一闪,挡在黑袍人与施法者之间。匕首在他手中转动,划出一道寒光,直刺最近的一名黑袍人咽喉。
黑袍人急忙躲闪,却还是被匕首划破了黑袍,露出里面苍白的皮肤。谢无妄趁势追击,匕首如毒蛇吐信,招招直逼要害。通道内顿时陷入混战,法术光芒与刀光交织,喊杀声、兵器碰撞声回荡在石壁间。
张逸和陈老不敢分心,他们的额头满是汗水,灵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光柱。屏障上的裂缝越来越大,幽蓝的光芒逐渐黯淡,仿佛随时都会崩塌。可就在这时,沈砚之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嘶吼,他的身体猛地抽搐起来,双眼瞬间睁开,瞳孔中布满了赤红的血丝——共工残魂察觉到了屏障的异动,想要在最后一刻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砚之!”谢无妄心中一紧,他一边抵挡黑袍人的攻击,一边分出一丝精神力,通过共生纹传递给沈砚之,“别被它控制!想想我们约定好的,还要一起去看黄河的日出!”
共生纹在沈砚之的手腕上泛起淡紫色的光芒,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清明,双手死死抓住石壁,指甲嵌入石缝,留下几道血痕。“我……不会……认输……”他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身体却依旧在颤抖,残魂的力量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
黑袍人首领见状,嘴角勾起一抹阴笑:“给我杀过去!只要打断他们的施法,沈砚之就是我们的了!”他亲自上阵,手中的弯刀凝聚出黑色的刀气,朝着谢无妄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