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他们数次遭遇陷阱:突然射出的毒弩、塌陷的翻板、能吞噬神识的噬魂苔……皆被林凡以破界道源轻易化解。林霄则凭借扶桑血脉对生机的敏锐,避开了一处伪装成灵泉的“化骨池”。
越往深处,死气越浓。在一处布满剑痕的洞窟中,他们发现了激战痕迹:几具葵花派杀手的尸体横陈在地,伤口残留着凌厉剑意,与甬道剑痕同源。显然,画道人一行在此触动了某种禁制。
“这些剑意……古老而纯粹,带着一股‘求败’的寂寥意境。”林凡抚过石壁剑痕,若有所思。莫非这翠微山深处,真如传闻所言,藏着那位传奇剑修“独孤求败”的棺椁?
正思索间,前方传来画道人的惊呼和一阵金铁交击之声!二人疾行至甬道尽头,只见一座巨大的地下石窟呈现眼前。石窟中央,悬着一具青铜棺椁,由八根锁链固定在半空。画道人正与一群身覆骨甲、眼冒绿光的守墓妖厮杀,显然是想靠近棺椁。
那青铜棺椁古朴无华,却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威压。棺盖之上,刻着两个苍劲大字:独孤!
林凡神识扫过,心中一震:棺内并无尸身,只有一道凝练到极致、几乎化为实质的剑意!这剑意蕴含着“破尽万法、但求一败”的武道真谛,竟与他寂灭道源的某些精髓暗合!
画道人见到林凡,嘶喊道:“道友助我!打开此棺,内有成道之机!我愿以血神教秘辛交换!”
林凡冷笑:“与虎谋皮,终遭反噬。”他早已看出,画道人身上被种下了血神教的“噬心蛊”,生死已不由己。那棺椁看似是机缘,实则是诱饵——一旦开启,极可能释放出被镇压的凶物,或引来更可怕的存在。
果然,守墓妖突然放弃攻击画道人,齐齐转向林凡父子,眼中绿光大盛,仿佛被某种意志操控,发起疯狂进攻。这些妖物实力堪比神阳境,且不死不灭,被击碎后很快重组。
林凡不欲缠斗,寂灭剑胚冲天而起,化作一道灰色长河,将扑来的守墓妖尽数卷入、湮灭!同时他袖袍一卷,将画道人制住,抽身急退。
就在他们退出石窟的刹那,青铜棺椁剧烈震动,一道虚幻的剑客身影自棺中浮现,仰天长叹:“求败……求败而不得……后世小子,若有机缘,代我……战遍诸天……”话音未落,身影与剑意一同消散,棺椁恢复平静。
林凡心中明悟,这只是一道残留的执念。真正的独孤传承,或许早已择主,或许散于天地。
带着被擒的画道人,林凡父子迅速退出山腹。刚至山脚,一道青色虹光从天而降,化为青木子。他看了一眼被制住的画道人,对林凡点头道:“道友果然神通非凡,此人乃血神教安插在南荒的重要棋子,青帝陛下已留意多时。”
说着,他取出一卷霞光缭绕的玉简:“陛下有法旨,请道友往‘青帝苑’一叙。陛下言,道友身负混沌,子承扶桑,于洪荒劫运或有牵连,愿与道友共论大道,以应天时。”
林凡接过玉简,神识一扫,其中并无强迫之意,只有诚挚邀请与对大道玄妙的探讨提纲。他沉吟片刻,青帝身为洪荒顶尖大能,统御南荒,与其被动卷入纷争,不如主动接触,或可窥得此界大势,为应对湮灭族追猎寻得奥援。
“多谢青帝陛下厚爱,林凡稍作安顿,便前往拜会。”林凡拱手应下。
青木子微笑颔首,化作青虹离去。林凡望向手中玉简,目光深邃。青帝苑之行,将是他们真正踏入洪荒舞台的第一步。而翠微山之秘、独孤剑意、血神教阴谋……都只是这浩瀚洪荒的冰山一角。
前路,依然迷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