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第一次。”宋璟言随口应着，手指轻轻摩挲着冰凉的酒杯壁。
这家商K本就是他的产业，只是他从没来过包间，今晚过来也没跟负责人老高打招呼。
李浩他们自然不知情，一门心思都放在“甲方爸爸”宋璟言身上，听见他说第一次来，
立刻朝着他身边的女生呵斥又带着利诱：“你们今晚都机灵点，把宋总伺候得舒舒服服的，钱少不了你们的！”
这话一出，几个女生眼睛瞬间亮得像琉璃，先前那点矜持早抛到了九霄云外，活脱脱像嗅到甜香的蜂蝶，呼啦一下就围了上来。
香风裹着脂粉气扑面而来，圆鼓鼓的胸脯有意无意蹭过宋璟言的手臂，娇滴滴的呢喃声在耳边织成一张网
“宋总，这边坐嘛，我给您剥颗葡萄~”
“人家手都酸了，宋总能不能帮我拿一下酒杯呀？”
扎着高马尾、穿露肩裙的女生身段扭得像水蛇，抢先端起酒瓶，指尖故意擦过宋璟言的手背，给他满上一杯酒液，眼波流转间全是钩子
“宋总这么年轻有为，肯定是国外名校回来的吧？瞧这气度，比电影里的总裁还迷人~”
旁边穿白裙的女生立刻接话，声音甜得发腻：“就是就是！宋总一看就才华横溢，肯定好多人追吧？不知道宋总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呀？”
宋璟言靠在沙发上，漫不经心地敲着杯沿，嘴角勾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语气带着几分戏谑
“名校？谈不上。”他抬眼扫了圈围着自己的莺莺燕燕，故意拖长了调子，
“我小学念到一半就辍学了，跟着村里长辈下海捞鱼，混口饭吃罢了。”
这话逗得女生们咯咯直笑，穿粉裙的女生顺势往他身边凑了凑，肩膀几乎贴住他的胳膊，吐气如兰
“宋总真会开玩笑~您要是捞鱼的，那我们都成摸虾的啦！”
另一个短头发的女生更是大胆，伸手想摸进他衣服里，被他微微偏身躲开，反而笑得更勾人
“宋总就别逗我们了，快说说嘛，是不是偷偷藏了什么过人本领~”
在场的李浩等人都知道这是宋璟言的玩笑话，没人当真，唯有张广政梗着脖子，没眼力见地插了一嘴
“宋总可是理工创新院的高材生！高考六百七十多分，都够上清北的，怎么可能没念过书！”
酒桌之上戳破别人的玩笑，这可是大忌。
现场的笑声戛然而止，空气瞬间僵住，连音乐都像是慢了半拍。
李浩脸都绿了，端着酒杯的手顿在半空，脑子里飞速想着怎么圆场，额角都冒了汗。
可宋璟言反倒没生气，眼底闪过一丝玩味，看着张广政那副憨直的模样，竟觉得有点意思。
他拿起酒杯，冲张广政举了举，语气依旧带着调侃：“张哥倒是实诚，来，干一杯！”
张广政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失言，脸涨得通红，赶紧站起来双手举杯，重重跟宋璟言碰了一下，酒液都溅了出来
“宋总，对不住对不住！我这嘴没个把门的，得罪得罪！”
宋璟言抿了口酒，轻笑一声，目光扫过他紧绷的肩膀：“张经理在这行做项目经理，有十几年了吧？”
“是是是！整整十三年了！”张广政腰弯得更低，恭敬地回道。
“方便的话，把你以前经手的项目资料给我看看？”宋璟言语气平淡。
张广政眼睛一亮，忙不迭转身去拿公文包，动作又急又憨，差点绊到椅子腿
“带了带了！我今天特意带来的！”
说着从包里掏出一个厚厚的文件夹，双手递过去，脸上还带着点局促的笑意，模样憨态可掬。
“张哥倒是敬业，应酬都不忘工作。”宋璟言接过文件夹，随意翻了两页，笑着调侃。
李浩赶紧打圆场，拍了拍张广政的肩膀，对着宋璟言笑道：“老张以前在国企待惯了，脑子一根筋，满脑子都是工作，说话也直，宋总别介意，咱们继续喝酒！”
话音刚落，包间门被推开，张清婉带着姚安若走了进来。
张清婉脸上堆着热络的笑，走到宋璟言面前：“宋总，今晚的安排还满意吗？要是有别的需要，尽管吩咐！”
宋璟言摆了摆手，语气淡淡的：“你们先回去吧。”
围着他的女生们脸上立刻露出不舍，抿着唇不肯动，穿露肩裙的女生还想再撒娇：“宋总，我们再陪您喝两杯嘛~”
“不用了。”宋璟言语气不容置疑，女生们只好悻悻地站起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张总费心了，没别的需要。”宋璟言冲张清婉点了点头，又抬眼看向姚安若，招了招手，语气带着几分随意的亲昵，“姚经理，坐这儿。”
李浩三人都愣了。
姚安若是郭士强派来接洽的人，代表着郭士强的面子，按理说没必要陪宋璟言应酬，宋璟言这举动实在出人意料。
可姚安若半点没扭捏，径直走到宋璟言身边坐下。
宋璟言手臂自然地搭在她腰间，姚安若顺势往他身边凑了凑，红唇凑到他耳边，低声道：“余安安那边安排好了，这是房卡。”
说着将一张冰凉的房卡塞进他的口袋，指尖轻轻擦过他的掌心。
这时，包间里的音乐换成了轻快的舞曲，刚才出去的几个女生又走了进来，
在中央的空地上伴着节奏扭动腰肢，眼神还时不时往宋璟言这边瞟，带着几分不甘的勾引。
宋璟言看得漫不经心，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点着姚安若的腰侧，有她在身边，正好把那些烦人的目光挡在了外面。
应酬到晚上十点多，宋璟言已经喝了不少，足有半斤多白酒，
要不是姚安若悄悄替他挡了好几杯，恐怕早就醉了。
他撑着沙发站起身，脚步微微有些晃，对着李浩熟络地喊了声：“李哥，今天就到这儿吧，老弟喝多了，先撤了。”
李浩不知道他的酒量，见他摇摇晃晃的，便没阻拦，笑着点头：“好，宋总慢走，路上小心。”
张清婉赶紧把一个事先预备好的文件包塞进宋璟言手里，拍了拍他的胳膊，语气热络
“弟弟，回去好好考虑下合作的事，咱们今天也算交个朋友，对不对？”
宋璟言笑了笑，没说话，提着文件包，另一只手自然地搂着姚安若的腰，往门口走去。
推开门的瞬间，屋里的人都愣住了——
门外恭恭敬敬地站着一排黑衣保镖，气势十足。为首的高亭侯刚要上前，宋璟言冲他摆了摆手，
眼神示意他别过来，高亭侯立刻会意，恭敬地退后一步，领着人往旁边站了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