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赖子对林猴子是又敬又怕,瞬间就像霜打的茄子似的,耷拉着耳朵。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该怎么办啊?
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爹娘在牛棚受苦?
什么也不做?”
“隔着几千里地,你能看到个啥?”
林深海没好气的吼,他不着急吗?
张赖子只是一个女婿半个儿,他是掌心宝,金宝暖,得到父母大部分财产,也得了父母大部分爱。
他比谁都着急,这不正在分析,想办法吗?
张赖子一直在那儿说丧气话,他火气“蹭蹭”往上冒,直冲天灵盖。
吼完张赖子,林深海烦躁的情绪得到一丢丢释放,脑子也转得快了。
他扭头对着黄父问道,“爸,我想把手上的人脉动起来,你帮我参考一下!”
黄父挑眉,他就知道这个女婿不简单,乱分寸也只是一时。
“说说看!”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呛家得了我们这么多好处,该动起来了。”
林深海揉了揉太阳穴,“他们是土着,做事比我们方便。”
“对!
对!”
张赖子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猛地一下蹭起来。
“我们回不去,让大娃回去!
让他提前转业,想法子把他弄到奉天公安局去上班!
近水楼台先得月,总能照应点儿!”
“蚂蟥听不得水响,转业容易,想再入伍,比登天还难。”
林深海快被自己姐夫气死,这拆东墙补西墙,也不知道意义何在,低声呵斥。
“你上嘴皮跟下嘴皮一碰,就要断大娃的前程,凭什么?
再说,那孩子太实诚,一根筋,三棍子打不出个闷屁!
在地方上,尤其是机关里,他那性子,就好比庙里的菩萨,泥塑木雕,玩不转那些弯弯绕。
不出三个月,被人家吃得骨头渣都不剩。”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张赖子,“大娃倒了八辈子霉,才投生到你家。
当爹的帮不忙不说,还尽拖后提。”
张赖子才提起的精气神,在林深海一顿臭骂中,瞬间就烟消云散。
像一个斗败的公鸡一样,蔫头巴脑的坐回到凳子上。
林深海这会儿,可没有时间安慰他,都火烧眉毛了。
他大大的喝了一口水,“爸,姐夫的主意是馊了一点,但也提醒了我。
靠人不如靠己,我想干脆把二娃,调去奉天政治保卫分局上班。
二娃入职以前,大部分时间都是跟我和瑶瑶在一起,耳濡目染了不少东西。
他心眼儿活泛,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脑子转得快,一脸笑面虎,关键时候下得去手!
他讹职务底,也好操作,还不打眼,润物细无声!”
他紧盯着黄父,“爸,您能和现在政治保卫局当家的搭上线?能联系上吗?”
“能!”
黄父回答得斩钉截铁,“你爹临走前,都安排好了!
只要你开口,提名字就行!
只要你不干卖国求荣、挖社会主义墙角的缺德事,他绝对听你的!
你爹这盘棋,下得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