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深海和林筵席父子对视一眼,对着几个点头,火急火燎跟上黄书瑶的脚步,朝家属院狂奔。
他们看着清风雅静的家门,面色一凝,心里莫名慌得厉害。
林深海心里“咯噔”一下,已经乱如麻了。
夫妻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不妙,鼓起勇气推开他们熟悉的家门。
当他们到屋里的景象,都没有勇气抬脚。
“进来啊!”
黄父泰山倒塌都不变的脸色,此刻脸煞白如一张纸,说话的声音也没有平常响亮。
“这,这是怎么了?”
黄书瑶见着父母,心里没由来松了一口气。
在她心里,只要人父母人没事,其他任何事情,她无所不能的父亲,都会摆平。
戚微微手里攥着条毛巾,绞得死紧指节都泛了青。
脊梁都弯了,看着黄书瑶时,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再也忍不住。
“瑶瑶,大丫,大丫,受伤了,妈妈很担心她!”
“啥?”
黄书瑶一时没反应过来,试探的问,“妈,你说婆婆?”
“对,丈母娘受伤,爹也被监视了!”
张赖子声音沙哑,还带着哭腔,一个东北大汉,瘫坐在冰冷的石板地上。
他两眼发直,脸皮灰败,像是刚从千年古墓爬出来的僵尸,一抹死了爹妈的丧气劲,看着就瘆人。
林深海再也无法思考,手脚冰冷,他艰难的吐出几个字,“爸!妈!姐夫!
受伤,监视?
到底怎么了?”
黄父掀了掀眼皮,眼神复杂难辨,还有一丝难以言说的沉重。
“小海啊……”
他的声音异常沉重,“我刚才得到消息,你爹林青书,还有你娘陈大丫,在下放的路上,被打了黑枪!”
“啥?”
林深海脚步一晃差点没站稳,黄书瑶眼疾手快的扶住他,眼里也布满了惊恐。
“具体是什么人开的枪,现在也没一个所以然,毕竟想你爹死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
他现在的身份又是臭老九,墙倒众人推,办事的人也是敷衍了事,多半都会不了了之。”
他看着女婿快崩溃,话锋一转。
“不过你放心,你爹没有事,千钧一发之际,你娘陈大丫,用身体帮他挡了一枪。
陈大丫在解放前是一线战士,本该有经验躲过致命伤的。”
黄父没有起伏的声音响起,“怀旧坏在对方要杀的人是你爹,她的丈夫,她失去了理智判断。
一枪不偏不倚的打在胸口,在伤得太重,说是……说是就剩一口气吊着了,命悬一线。
阎王爷的勾魂笔都快落下了!”
林深海眼前阵阵发黑,耳朵里嗡嗡直响。
“前几天还打电话说,要回来过年的老两口,怎么就下放了,还命悬一线!”
“你先听我说完,再来回答你的问题!”
黄父艰难地咽了口唾沫,“林青书……你爹他,那是真急了眼!
他把我给他的药丸子,少量多次的给陈大丫吃了,酿成了大祸。
今天外孙这灾,就是药丸子引出来的祸端。”
林深海捶胸顿足,声音冷得人心里发颤。
“爸!
这明摆着就是个圈套啊!
挖好了坑等我爹往里跳呢!
我爹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咋就……咋就钻进去了啊?
他即便下放了,破船还有三千猫,有谁又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众目睽睽下开枪杀他啊!”
他语无伦次,急得直转圈,翻来覆去的的说着几句。
“到底咋下放的,他得罪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