憨仔看着开始窃窃私语,小声议论的知青们,眼里闪过鄙夷,以为这就完了吗?
做梦!
他清了清嗓子,“我接下来要说的话,请诸位切记,关系着你们的生计和责任。
有意见的,想回去的,等我说完再举手发言!
林家岛比较特殊,没有土地,不需要你们种地。
也没有公分制度,更不需要打卡点名,你们可以睡到日赛三竿,也可以睡到地老天荒……”
他看着知青们脸上的笑容和庆幸,嘴角抽搐了一下,这帮人还想白吃白喝吗?
美死他们了!
他眼里闪过捉弄,“但是,每个人都有任务,每年5000斤海货。
听着挺多的,实际也不少,连毛带肉不分品类。
你们必须把任务完成后,才能在供销社换票据和钱买粮食。
咱们这庙小,没有粮站,唯一的换购点就是供销社。
不要以为兜里有几个子,就想以钱代工,来完成任务,行不通。
一旦发现,就按消极怠工处理,耽误生产之罪只要你们头铁,也可以试试!
渔民的任务鱼,相当于农民的公粮,不交是犯罪,是要坐班房的。
是法律的底线,也是任何人不可越过的红线。
顶风作案,知法犯法,你当官的老子也保不了你们。
毕竟都来下乡了,自己在家里什么地位,还是有逼数的,是不是各位少爷小姐们?”
他每说一句话,知青们的脸白一分。
本来就因为晕船苍白的脸,这一会儿更白了,白得毫无血色,像极了马上就要落气的短命鬼。
他决定趁热打铁,再加把火,能吓走一个算一个,知青多,确实是负担他们村养不起。
“在户籍还没有盖章之前,你们有最后一次反悔的机会。
要走的,有意见的,都可以举手发言,各抒己见,咱们要的是双向奔赴哈!”
“哈哈……”
围观的村民哄堂大笑,憨批这几年过得比较顺心,小娇妻在怀,儿女听话。
还有林深海这个哥哥出钱出力,仇人也死干净了,说话自带幽默。
别说拿捏还没有经历过社会毒打的知青们了,就是老油条都不是他的对手。
知青面色各异,胆子小的确实被吓着了,尽量往人群中缩,降低存在感。
但是总有自我感觉良好的刺头,觉得憨仔在给他们立规矩,下马威。
其他人就是有十万个为什么,也不敢这个时候搓憨仔的霉头,都像鹌鹑一样低着头。
其中有一个小丫头眼睛珠子乱转,她东看看西瞅瞅,看知青们的反应,眼里闪过鄙夷。
她纠结了半天,眼看这些同伴们,确实没有举手的意思,不得已举起她的爪子。
憨仔:“……”
真他妈日了狗了,他还以为小伙子血气方刚,受不了窝囊气,要冲动一点。
他还想借此机会来一个杀鸡季候,这他妈的来个小丫头举手,他表示很难办。
他翻了一下手中的资料,准确的找到女知青的信息。
“柴多多,18岁,高中毕业,兄弟姐妹五人,在家里排行老三。
父母和兄长都在食品厂上班,父亲还是一领导……”
他还是很讲究的,没有说出柴多多父母的职务。
“出列,到前面来讲话!”
柴多多像一只花孔雀一样,小腰挺得笔直,即便脸色苍白,也不难看出是一个有主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