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瑶心里没有任何波澜,像做了一件很平常的事一样。
她加快了离开的步伐,来到钟老头那间审讯室里。
“钟爷爷!”
黄书瑶眼神冷漠,声音中带着冰冷的讽刺,还有疏离。
她对待三个老头的态度,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说话的语气代表着关系远近。
“我是做梦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咱们会以这种如此不平等的方式,对话!
我敬爱的世家爷爷,成了阶下囚。
而我这个不起眼的野丫头,从你们的政治筹码,摇身一变成了坐庄的人。
这个世界真是奇妙,谁也想不到明天会发生什么!
我戚家和您钟家,几代人的交情了啊!
从民国就相互扶持,再到后来打仗,枪林弹雨里相互成就,说句过命的交情不为过吧!
我和母亲,对您老人家向来是敬重有加,执晚辈礼!
哪承想啊···”
她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尖锐的质问。
“您老这把年纪了,都断子绝孙了,还有如此野心,真是咬人的狗不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钟爷爷,你是怎么做到一边慈善眉目的与我唠嗑,一边在背后捅刀子的?
您这心理素质杠杠的,藏得可真深呐!”
钟老爷子眼里的歉意和恨意交错,神色复杂难辨。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从昨天“重逢”以来的第一句话。
“黄书瑶,多么好听的名字啊!
我以前还不明白戚微微为什么,选择一个一事无成的软饭男,也不愿意跟我钟家结亲。
今儿算是给我解开多年的谜团了,原来是攀上高枝了!”
钟老爷子的声音沙哑,带着古怪的平静。
他把黄书瑶的质问和嘶吼,当成了小孩子在发脾气。
“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有你亲生父亲在身边教导,确实成长了。
不再是破马张飞,一根肠子通到屁眼的蛮人。
也比以前更稳重,做事越来越有章法,雷厉风行的手段,一点也不输于男子!
身上有一股冲劲,越来越有你母亲年轻时的样子了。
可惜····”
他死死的盯着黄书瑶,目光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扭曲。
“偷来的抢来的确实是宝贝,难怪我儿子这些年对戚微微念念不忘,终身未娶。
能生出这么优秀的孩子,戚微微值得他的惦记···
你本该是我的亲孙女!”
“哈哈,你是猴子派来搞笑的吗?
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钟家的厚爱?
脸皮比城墙倒拐还厚,不知道你们所谓的‘等待’,已经成了骚扰了吗?
打扰到别人的正常生活了吗?”
黄书瑶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眼里全是嘲讽,看钟老头就像看一个挑梁的小丑一样。
“还亲孙女,没有枕头,靠着墙壁好好睡一觉,梦里啥都有!
可怜了戚同志,也不知道她是上辈子挖了你钟家的祖坟,还是割了你钟家男儿的孽根。
牺牲了,都还要让你这般败坏名声!
就不怕罪加一等?
不过万幸,戚同志还是有一些先见之明的,没有让我身上流你钟家肮脏的血液。
感谢老天爷,感谢各路神仙,感谢你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