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做梦了,公家在海上收货,都是针对本地渔民的,只有票据,没有现钱。”
黄书瑶一盆冷水就泼下来,大家的笑容,僵在脸上。
不过林深海没有气馁,“有枣没枣打一杆子就知道了!
先下网,坐等山来找,他们实在不来,我再想办法主动出击。”
众人看他说得信誓旦旦的,虽然心里直打鼓,但还是把担忧压在心底,又开始新的一轮下网。
下完网后,黄书瑶把他拉到身边,压低了声音。
“你又抽什么疯,咋想卖供销社了啊?
现在的供销社,都是为当地人服务的。”
林深海翻了一个白眼,“策略懂不懂,大船要是给价钱好,结现金和全国通用票,咱们就卖。
家里有余粮,心不慌,咱们多留点现金在兜里,总归是好事。
光出不进,多来几轮,咱们那点家底都掏空了。
过几天,连给大姐他们分成都凑不够!
价钱不好,我也能找个借口说悄悄交易,每次开船出去浪,就不用耽误这么久。
打一头就回来,一天还能多下两网。
舟山渔场是一辈子只来一次的地方,不捞个够本,都对不起咱们兴师动众走这一趟。
等政策放开了,咱们就在系统里买大船,朝外海去。
南极北极冰川
“好家伙,你见着大船,一下就想了这么多?”
黄书瑶竖起了大拇指,“你这脑袋转得比陀螺还快!
幸亏你对我没有二心,不然你把我卖了,我都还得乐呵呵的帮你数钱。”
“嘿嘿!”
林深海干笑,有一种被抓包的尴尬。
前世今生他都爱老婆,也没有做过对不起老婆的事,但为毛有点心虚啊!
“过奖,过奖,此一时彼一时,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咱们得为100年后,去其他世界行商,打下坚实的基础。”
他赶紧帮自己找补,但看到亲亲媳妇,似笑非笑的眼神,更心虚了有木有。
“我·····我去抽根烟!”
他脚底抹油就溜了,分明就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觉得自家媳妇现在的眼神,就像一只无形的手在掐着他脖子,有点喘不过来气。
“哈哈···”
恶作剧成功的黄书瑶笑得前仰后合,“跑啥跑,你不会真的心里有鬼吧!”
林深海恼羞成怒的吼,“我有啥鬼?
一生坦荡····”
他越说气势越小,心里纳闷极了!
恨自己不争气,明明就没有做个亏心事,也不知道在跑个什么劲。
这跟欲盖弥彰有什么区别,恨不得砍掉这双不听话的腿,真他妈的越描越黑!
这是前世几十年落下的病根,形成的肌肉记忆。
对上自家媳妇那双亮晶晶的眸子,就是英雄气短。
对,就是这样的,不是也是,反正这辈子他支棱起来了,不再是“耙耳朵”。
这人要走运啊!门房都挡不住。
想啥来啥,大船不负众望,晃晃悠悠的靠了过来。
一个三十多岁精瘦的汉子,扯着嗓子对着铁皮船喊。
“渔民兄弟,出货不?
请问哪位是船长?”
林深海一眼就看出,这个年轻汉子,是一个八面玲珑的生意人。
他故意试探了一下,“兄弟,你的大家伙这么霸气,在舟山这海域,随便撒几网就是货。
你们何必费这么大的劲,到处收鱼啊!”
汉子也不恼怒,都是人精,他听出林深海的试探,一个跳跃来到小铁皮船上,很是自来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