呛大侠一听,巴掌拍得自己大腿“啪啪”响。
“不愧是铁丫的男人,你这入乡随俗的速度,快得如铁丫的拳头。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带着铁丫独有的爽朗,我喜欢!
铁锅炖大鹅,造就行了,吃完我明天又去换,奉天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几只鹅还是能换来!”
两人爽朗的男人,相视一笑,眼神里的热乎劲,就跟认识多少年的老友似的,有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话匣子算是彻底打开,直接进入了“查户口”模式。
“老弟,打哪儿高就啊?”
“嗨,工作是不可能工作的。
我就一渔民,平常开着船到处瞎忙活。
经常活动在南边边界。
主要经济来源是收刮父母的工资,带着妻儿吃耙和的软饭。
老哥你呢?
在哪儿高就,凭呛局长在这奉天的地位,想来单位也不差。”
“即便手眼通天,好单位,也不会要一个高小毕业的瘸子啊!”
呛大侠自嘲的笑了笑,随即又说道。
“南方好,南方暖和,不像咱们这旮旯,冬天冷得打摆子,窝泡尿瞬间就成了一柱天。”
“是挺暖和,就是夏天那湿热也受不了哇,闷罐儿似的!
不像咱东北,夏天贼舒坦!”
“可不咋地!
老弟家里几口人?”
“老人都在老家,兄弟姊妹四个,但各讨各的生活,没有你们这个大家庭热闹哦!”
“热闹跟我们家搭不上边,这是吵闹。
父母为了我,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这些所谓的家人纵容。
日子过得一团糟,妻不妻,子不子,兄弟姐妹更是待我如仇人。”
林深海喝了一口茶,“谁家锅底都有灰,我看为兄不是一般人,这点事根本难不倒你!”
“你抬举哥哥了!”
呛大侠眼睛闪了闪,心想,“看来不能这么放纵下去,是该挫挫这些人的锐气。
不然,真当他这个瘸子是面团揉的。”
俩人越唠越热乎,天南海北,家长里短,唾沫星子横飞,那亲热劲儿蹭蹭往上蹿。
正唠得起劲儿呢,毛淑贞和林娇端着饭菜进了屋。
两个勤快的女人,脸上都挂着笑容。
呛大侠扫了一眼角落里,装死的妻子和女儿。
热情的眼里划过失望,他随即把情绪压在心底。
毛淑贞笑着招呼,“行啦行啦,先垫吧垫吧!
边吃边唠,既然重复了,有的是时间说话。”
这时,呛国兵抱着瓶茅台,晃晃悠悠就过来了,嗓门贼亮。
“对喽!
听你老同志的!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
菜上桌了,酒也到位了!”
他今天心里高兴,呛大侠是他的骄傲。
自从残疾了以后,呛大侠失去斗志,带着死气沉沉的丧气,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他不记得已经有多少年,没有听到呛大侠爽朗的笑声了,怎能不高兴。
黄书瑶白了男人们一眼,“慌什么慌,酒又不会跑,等着我媳妇一起,她们可是功臣。”
呛国兵在她脑袋上敲了一下,“人多力量大,你倒是帮忙啊!
还真把自己当客人了?”
黄书瑶嘴角一抽,“我倒是想帮忙,可惜老同志下了禁止令,厨房是我的禁地,你连这都忘了吗?”
“哈哈····”
她沮丧的样子,把大家都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