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书瑶把鹅递给毛淑贞,亲昵的在她手臂上蹭了蹭。
毛淑贞低笑,“有人为了一口吃的,单方面宣布我是她媳妇,几十年了还忘不了。
听着你脆生生的喊、这个不着四六的称呼,就好像回到了过去。”
“有故事啊!”
林深海双手抱胸,眼里全是调侃。
“毛婶,给我们讲讲你们的趣事呗!”
毛淑贞想起以前的事,眼里全是怀念。
“哈哈,铁丫小时候被根据地的兵痞子,当男孩子养。
野得很,上天下地跑,那时候油水少,饿得快。
随时随地都找我要吃的,老呛和几个老兵撇子就逗她。
说女人做饭,只能给自己男人吃,喊她去找小媳妇。
她为了一口吃的,就口头娶我了,一直媳妇媳妇的喊了几年。
后来局势变好了,我们大家都要去新的岗位,就顺理成章的分开了。”
“哈哈····”
一群人被逗得哈哈大笑,看来不管是谁的童年,都必须得有点社死的糗事。
但黄书瑶一个水灵灵的小闺女,喊一个半老徐娘喊媳妇,还是有点“异类”。
“笑死你们得了,你们小时候指不定,比我干的事还丢人。”
黄书瑶翻了一个白眼,“媳妇,凭你们两口子的军功,不应该只是今天这点成就啊!”
毛淑贞一脸苦涩,“铁丫,一言难尽啊!
毛婶子今天能站着给你说话,都是大胡子用一身军功换的。”
她眼里闪过痛苦,“刚才小娇儿,不是问我为啥这么老吗?
你婶子一生都在为国奔波,却被儿子背刺了,被扣上了卖国的帽子,差点还丢了命。”
“大侠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黄书瑶眉头紧皱,小时候带着她玩的大哥哥挺好的,怎么就变了。
毛淑贞扯着鹅毛的手一顿,眼里的痛苦更甚。
“你就只记得大侠哥,我还有一个跟你差不多大的小儿子,你忘记了吗?”
经过毛淑贞一提醒,黄书瑶一下就想起来了。
“鼻涕虫,他做了什么事?”
毛淑贞眼里全是恨意和悲伤,“说来也讽刺,就因为他少吃了半截烤玉米,就传假消息。
明明都布局好了,板上钉钉的抓捕任务,却让敌人从眼皮子底下溜走。
在追捕过程中,战士一死一伤,最后还是你大侠哥,用小小的身躯拖住敌人,害他终身残疾。
我被死对头送上了军事法庭,老呛剃掉他留了几十年的胡子,跟政治对手几次交锋。
承诺一生都不踏入京城,又经过你妈的另一个警卫员冷冰,还有王首长担保,我才得以出来。”
她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最讽刺的是,等事情尘埃落定后,我们打算送他回老家。
政治对手就上门,跟我们做思想工作。
说他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让我们不要计较太多。
铁丫,你比谁都清楚,基地长大的孩子,能说话就会背保密条例。
他是故意的,就因为半截烤玉米,把他的亲生母亲定在耻辱柱上。
可这么一个祸害,我和老呛是丢不掉,也甩不脱。
就现在隔三差五,还要回来收刮一圈,深害怕我们把日子过好了。
其他人也有样捡样,搞得家不像家。
要不是怕我死了,你大侠哥没有人照顾,会受苦,我好几次都想一走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