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经过一番倒腾,终于收拾完行李。
他们这算得上,真正意义上的搬家了,除了大炕和石桌,连锄头镰刀都带走了。
“哎呦喂!”
黄书瑶看着堆成小山的行李直拍大腿,“你们这是把耗子洞都掏空了吧?
连灶台灰都要带上咋的?”
林娇正往背篓里塞最后一口铁锅。
“妹妹,这些东西都是我省吃俭用置办的,丢了实在可惜。
破家值万贯,这些家什往后都用得上哩!”
四娃撅着屁股,往自己的小背篓里塞弹弓,“嘿嘿,还差点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忘了。”
三娃抱着一个小瓦罐嚷嚷,“娘!这里还有落下的。”
“三娃,你屁股痒了吧!”
二娃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你手上那罐子,是四娃的夜壶。”
黄书瑶:“····”
林深海:“····”
宋念国:“·····”
这一家人还真是节约,连夜壶都不忘带,雁过拔毛啊!
大娃赶紧抢下瓦罐,扔一边,“碰”的一声。
称之为夜壶的瓦罐就碎了,一股冲鼻的味道传来。
大家都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大娃这个憨货,真会搞事。
大娃尴尬的摸了摸鼻子,“手滑,手滑···”
林深海嘴角直抽抽,“好家伙,知道的说是搬家,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去逃荒。
姐夫!”
他朝张赖子喊,“你去隔壁村喊拖拉机,我们先往下搬!”
张赖子一溜烟就跑,“得嘞!
能搬多少算多少,上山容易下山难,你们可别强撑,大不了我多跑几趟。”
他边跑边吆喝,脚底都带着风。
“你看着路,加小心一点。”
林娇对着他的背影嘱咐,手里拿着包囊往背篓硬塞。
“老话说搬家三年穷,能多带点是点!”
宋念国看着虎妞的行李直发愁,“小祖宗这些东西,上来的时候,可是咱们三个人带的。
下去我自己拿,你们也真是看得起我。
我这小身板,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
他试着背起虎妞,脚底一个踉跄。
“哎呦,才两天,你这个小猪儿子虫又长壮实了,差点摔倒。”
虎妞用胖爪子拍着他脖子咯咯笑,“猪猪,壮,壮”
宋念国反手在她屁股上拍了两下,“好赖话都听不明白,猪个屁猪。
再动咱们俩就一步到位,免费滑下山底。”
黄书瑶麻利地把虎妞的行李,绑在小毛身上。
“你俩头铁,要不试试?
就像梭梭板一样,绝对老带劲了。”
宋念国:“····”
虎妞上辈子是拜错了神,才投生到嫂子肚子里的,这是亲妈该说的话吗?
谁家好人,管看不到底的悬崖叫梭梭板?
他赶紧背着虎妞,远离亲妈这种危险生物。
“得了,龟兔赛跑,我这个龟就先走一步。”
林娇背起比她人还高的背篓,像个移动的小山包一样,跟在宋念国后面。
“走喽走喽!
孩儿们跟上,树挪死人挪活,为娘带你们回家,回娘真正的家,好日子来了哦!”
四个娃娃排成一串,像四只小蚂蚁跟在他娘后面,异口同声的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