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麻利的撤掉林深海腿上的石膏,腿上并没有伤疤,只见小腿黄黄的一片,应该是擦的碘伏。
“等一下!”
年长的医生正要上手,就被黄书瑶尖锐的声音吓一跳。
“怎么了?”
医生一脸疑惑,扭头看向情绪激动的黄书瑶。
黄书瑶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一众医生和护士,眼睛都快把林深海的腿盯出一个窟窿来。
她咬牙切齿的吼:“你的腿是脱臼,错位?”
“对啊!
错位,错···”
林深海说到一半,截然而至,感觉头顶有一群乌鸦飞过。
“媳妇,我说我一时着急没想起来,你信不!”
“真是一个猪脑壳,老娘翘着像球一样的肚子,陪你脱了裤子放屁折腾一大圈。“
黄书瑶拳头捏得咕咕直响,换个时间地点,林深海免不了一次胖揍。
林深海形成肌肉记忆,下意识的把身体往后移一下,小声地狡辩。
“这也不能怪我,要怪就怪医生,明明没有断腿。
还包得像一个木乃伊一样,换谁来都以为腿断了好吧!”
黄书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林深海,眼里都快喷火星子了。
她努力露出一样笑容,只是这笑容怎么看都有点扭曲渗人。
“大夫,二次受伤,你们应该很棘手吧!”
年长的医生,就像找到知音一样,一下就打开了话匣子。
“可不咋的,好医生都去了县城大医院。
我们这里的医疗条件和医术都欠缺,二次受伤很多都要开刀手术,作为医生我也很无奈。
哎,林会计,你走前我千叮咛万嘱咐,咋这么不小心,我先给你止痛吧!”
“不用!
痛才能长记性!”
黄书瑶阴森森的说道。
“你不能干跟病人置气,遇都遇到了,还是要医的。
先止痛,我再给他把脉。
能不能看医天意,实在信不过你们就去县城吧,那里有仪器可以照片。”
年长的医生说得语重心长,眼里有着对黄书瑶的不赞同。
也用对林深海的恨铁不成钢,那叫一个操碎了心。
黄书瑶嘴角一抽,“筵席,上!”
林筵席一点也不怵,伸手就要去捏林深海的小腿。
“别!”
一众医生和护士都快被吓死,他们都七嘴八舌的谴责黄书瑶。
黄书瑶感觉耳朵边,就像有数万只苍蝇在开会,嗡嗡直响,烦躁不已。
她用硕大的肚子,挤开医生和护士,扯开嗓子吼。
“安静!
你们既然没有这个精钢钻,就别站着厕所不拉屎。
我也不会拿自己的男人,给你们练手。”
“我们没说要用你男人腿练手,你可带林会计去县城大医院。
你不能让一个几岁,穿开裆裤的小孩胡来!”
一个四十来岁的护士,急得满头大汗,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劝慰黄书瑶,那叫一个苦口婆心。
黄书瑶被一群医生护士、参差不齐的眼神看得鬼火冒,好像她是潘金莲一样。
“咸吃萝卜淡操心,我儿子把我男人治残了,老娘能负全责,伺候男人一辈子,让他衣食无忧。
你们谁要是能负得起这个责任,老娘不拦着!”
她说完还向边上跨了一步,让出位置给一众医生和护士。
议论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屋子瞬间鸦雀无声。
连刚才还相谈甚欢的医生,都陷入了沉默。
“咔咔···”
林筵席的小手就像跳舞似的,在林深海的小腿上按压,声音清脆而有力。
“走两步!”
林深海连忙双脚下地,试着走了几步。
“还行,估计扭到筋脉了,还有一些痛感,但是能接受。”
“你悠着点,在这医院借一个轮椅,先养几天吧!
别成了习惯性脱臼和错位,那样可就麻烦了。
真到那一步,你的腿这辈子唯一的作用,就是棍形天气预报。”
黄书瑶双手抱胸,似笑非笑的扫了一眼,傻愣着的医生和护士。
“借个轮椅,不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