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鞭来得太快太猛,少女们又身娇力弱,却哪里躲闪得开?身躯上不免布满了血肉模糊的鞭痕,因此方才发出一阵阵凄楚无比的哭号。
角落里,有个少女已然蜷缩成一团,任由鞭打,手臂上深可见骨的伤口还在渗血,每呼吸一下都伴随着痛苦的呜咽。
又有个女孩满脸血污、瘫倒在地,眼神空洞,似已被折磨得没了生气。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是楼阁正中那一个手持一道雪白骨鞭的女子。
此女看起来比楼中其他女子更小,最多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面若敷粉,毫无半点血色,一双杏眼漆黑如墨,流转着狡黠又残忍的幽光,身着一袭破旧的猩红襦裙,裙裾沾满暗红血渍,手中白骨鞭节处还缠绕着缕缕青丝,鞭梢缀着尖锐的骨刺。
最可怖的则是她耳垂上悬着的两枚白骨铃铛,宛如两个骷髅人头,随着她舞动手中的白骨长鞭,不住发出清脆却透着森冷的声响,如同幽冥鬼啼一般。
“咯咯咯,小美人儿们,哭啊,继续哭啊,叫啊,再大声点,大声点,你们哭叫得越响,本姑娘才越开心呢!”
这个怪异可怖的女童腻声说着令人不寒而栗的话,手中鞭却是挥舞得越发急促狠厉,也不知她这小小身躯,从哪里得来的力量,这一根一丈三尺的骨刺长鞭在其手中简直比手绢儿还轻便灵巧,鞭梢不住舔在那群可怜少女仅有的好皮上,带出一条条新的血痕。
“此獠可恶!”
路宁见着这般凄惨场景,心中怒意勃发,他早看出这女童与先前的玄瞳子一般,也是虎妖麾下伥鬼,而且此女法力与玄瞳子也是不相上下,绝非一般伥鬼之流。
回想起先前逼问玄瞳子时,他曾经提到白额侯有三个最得力的伥鬼头目,号为巡山使者,除了玄瞳子自己之外,另外两个便是阴无影与骨铃儿。
“身若幼童、残忍恶毒,手持长鞭、耳带铃铛,看来此獠便是骨铃儿了,如此狠毒凶戾,便在伥鬼之中也当是罕有之辈。”
路宁本就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性子,见此情景哪还按捺得住?当即催动剑光,身化一道剑虹,如电射星驰般掠至楼阁窗前,然后毫不减速,“轰隆”一声撞碎窗棂,剑光直取骨铃儿后心要害。
不过路宁为人正大,虽然是自骨铃儿背后出手,但破窗之前,犹自喝了一声道:“妖孽受死!”
这骨铃儿本来正绕着一个被铁链锁住,身材高挑的少女踱步,用白骨长鞭一下又一下的抽打着她的双腿,“这双腿儿真是我见犹怜,啧啧啧啧,可惜,本姑娘却和那些臭男人不同,只觉得打烂了的血肉才有趣!”
见少女挨不住鞭打,痛得不住蜷缩闪躲、浑身发颤,骨铃儿正欲拍手大笑,猛听得身后一声怒喝,随后就是窗棂破碎、金风不善,心中顿知不妙。
这头伥鬼法力也自不俗,反应极快,急忙戾啸一声就地滚开,同时把手中长鞭舞动,宛如雪白光幕一般护住自己周身。
饶是路宁剑术了得,见状也不禁暗赞一声“好快的反应!”,原来这骨铃儿与玄瞳子不同,玄瞳子老谋深算,炼就二十四口飞刀,善于暗算,骨铃儿则是武艺惊人,鞭法莫测,肉身虽小,却是强横异常。
单凭这临危应变的一滚一鞭,路宁便已经看出了她搏杀之能远在玄瞳子之上,于是剑光急转,免得被长鞭卷住,跟着唰唰唰一连三剑,将骨铃儿闪躲的方位全数罩住,竟似要一剑将其钉杀在地上一般。
“哪里来的野狗,居然敢惹本姑奶奶!”
骨铃儿口中尖声咒骂,身形挫动,于不可能间骤然转向,拔空而起,一记鞭腿带着凌厉腿风反蹴路宁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