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宁闻言怫然不悦,正要开口反驳,杨海平见了来人本就发愁,听了此言便知不好,连忙拦在路宁身前低声道:“路师弟万万给我一个面子,一切由做师兄的应付便是。”
说罢,他便拱手对老道说道:“黄师叔,路师弟非是旁人,乃是紫玄山的真传弟子,温半江真人高徒,怎可肆意污蔑?若被师祖他老人家知道了,必定要责罚师叔。”
那老道名叫黄周秦,在诸天派中与玉华子同辈,乃是破鸿道君十七弟子,只是不甚成器,寿元快尽了修为却只有金丹三转的境界,比杨海平还差着一筹,故此不被看中,在诸天派中权做一个内门长老,没什么太大职权。
但他到底班辈极高,杨海平作为诸天派前途无量的真传弟子,见了这位老人家也只能执礼甚恭,不似对黄震那样任意呼喝。
黄周秦来时不曾听黄震说起路宁身份,只知道是紫玄山弟子,此时听得“真传弟子”四字,先是一怔,随即瞥了路宁一眼,不免嗤笑道:“杨师侄你被人唬了,谁不知道紫玄山向来自诩道门正宗,门人弟子不成金丹不得列入真传。”
“此人不过三境的修为,天地五要都未尽开,居然敢如此大言不惭,也就你为人实诚,居然还当了真。”
黄震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杨海平却是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真正体会到了路宁的不凡之处,如此人物,便是还未成就金丹,也是真传弟子的不二人选,日后前途未可限量,说不定有朝一日还要成为紫玄山的大人物,绝非好得罪的。
只是这些话却不好当着众人之面说出来,否则大有助长别派威风之嫌,故此他也只是含糊说道:“此事绝非虚言,路师弟此来乃是我师父与温真人有要事相约,师叔虽是长辈,但此地毕竟是银华殿,还请师叔移驾,师侄这边还要替师父奉客哩!”
黄周秦阴阳怪气地拿出一副长辈模样道:“师侄,你好不晓事,你师父道心乱了胡闹,你便也跟着胡闹?”
“还不退在一边,让那紫玄山弟子把本派炼制的飞剑交出,老道看在紫玄山诸位高人面上,就不计较他盗剑之事了。
杨海平回道:“师叔误会了,路师弟此来是取回自己的飞剑,若非如此,我怎会奉师父之命带他来此地?”
“哼,师父多年闭关不出,谁知道是师兄你是奉了他老人家之命,还是自己私下卖的人情?”
黄震在老道身旁高声说,他身边这些人都是玉华子“收”的弟子,却全都不成器,与黄震皆是一班狐朋狗友,闻言纷纷附和。
黄周秦也频频点头称是,“不错,玉华子师兄闭关多年,不但不出银华殿半步,往往数年都没有只言片语流出,杨师侄你可别为了包庇这个小贼,妄传你师父的令旨呀!”
路宁被这老道左一个做贼,右一个盗剑,骂得心中火起,虽有杨海平拦在身前,也忍不住反驳道:“哪里来的妄人,居然诬人为盗?这飞剑乃是我自家得来的剑胎,托了玉华子前辈祭炼,怎就成了你诸天派之物?”
黄周秦自恃身份,不屑与路宁说话,倒是黄震在一边骂道:“小贼还敢猖狂,你说剑胎是你自家之物,谁能作证?”
“但此剑却是用本派至宝九灵归真鼎前后祭炼六年,我们师兄弟几人也不知道催动宝鼎运用了几多功夫,耗费了匡庐洞天多少灵气,耽搁了本派多少门人祭炼法宝飞剑,诸天派上下起码有三四百人知道,怎得不是我诸天派之物?”
路宁气急反笑道:“若照你如此说,九灵归真鼎中炼出来的飞剑便是诸天派之物,那本门玄天如意炉中炼出的丹药,不拘药材是谁的,便都是我紫玄山之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