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师父令我去一趟庐山,因着我这点微末道行,难以御剑远行,故此不得不来求师伯相助。”
仲孙厌一笑道:“你修为固然不高,但在三境之中已然罕见,岂可妄自菲薄?既然是温师叔有令,你这便随我来吧。”
说罢,他便引着路宁往徐之溪真人居所而去,二人一路走一路说话,不多时便见到了徐之溪真人。
却见这位前辈高人此时正闭目坐在云床之上不语不动,也不知是在默运玄功修行,还是闭目养神。
那仲孙厌见了自家师父,比当初马奇见了温半江真人还要随便,离着老远便嚷嚷道:“师父,师父,有客人来访,还不醒转过来!”
那真人头戴玉冠,身披鹤氅,面貌威严,正神游八极之间,猛听得自家徒弟叫嚷,不免皱一皱眉,眼未睁开便不悦喝道:“你这厌物,不是叫你送石亦慎他们出去么,却哪里又有什么客人来?”
路宁连忙上前拜道:“徐师伯在上,弟子路宁有礼了。”
徐之溪真人本来双眼紧闭,听到“路宁”二字,方才心中一动,把眼微微一睁,扫了路宁一眼道:“原来你便是路宁,倒是听温师弟提起过,你来我珠帘洞作甚?”
“师伯,师父差遣弟子去一趟庐山,因着路途遥远,弟子法力浅薄,怕误了师父之事,故此来求借风雷翅。”
“你师兄石亦慎方才来求阵图,你又来借风雷翅,怎么,温半江他自家没法宝么?天天惦记做师兄的这点家当。”
徐之溪真人把脸一扳,路宁不知这位师伯性情,因着他面目威严,有些生惧,连忙打算说些软话求恳几句,仲孙厌便在旁边噗嗤一乐道:“师父,路师弟也不是外人,何必吓唬他,再说风雷翅又不是什么重宝,你把路师弟吓回去了,日后我们怎么好去找温师叔讨丹吃?”
路宁闻言忍不住笑出声来,徐之溪也险些没憋住,脸上一阵扭动,许久之后方才忍笑骂道:“偏你多嘴,滚出去候着!”
仲孙厌挤眉弄眼的退出去之后,徐真人方才咳嗽一声道:“也罢,就把风雷翅借你一用,不过此宝我还在祭炼当中,本体却不能给你,你也催动不了。”
说罢,他将身微微一摇,就见其背后冲出一派金光,光中风雷之声大作,无数箓法印记从中飞出,层层叠叠落在路宁身后,化为两道光翅垂下。
“此宝乃是昆仑山流传而出的法术,被我化入阵法之中,各用了一百八十道阵道法箓化为风雷二翅,妙用无穷。”
“如今我分出一重借你,虽然不是本体,也可一日夜遨游三万里之遥。”徐之溪收了金光,捏了一道符咒扔在路宁手中,这才淡淡说道:“去吧,早些完了温师弟的差遣,也好还我法宝。”
路宁收了符箓,千恩万谢拜别徐之溪真人出来,就见仲孙厌守在门口,见面一笑道:“我师父嘴硬心软,借一件风雷翅却算不得什么,日后我去求温师叔借阴阳灵泉,路师弟可记得千万要在师叔面前替我美言几句。”
“师兄若要借灵泉不过易事尔,何须小弟多言?倒是日后徐师伯和仲孙师兄若有差遣,师弟必当竭尽全力。”路宁郑重说道。
仲孙厌本就是说笑,以他身份,又是为了修行,温半江怎会吝啬区区一道阴阳灵泉?不过是师兄弟之间戏谑罢了。
只是他听了路宁之言、观路宁之容,也看出这位师弟甚是晓得感恩,为人也厚道,不禁点点头道:“都是自家师兄弟,却说这些生分话作甚?温师叔既有事令你去办,你便早些去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