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来人一下窥破修为,路宁便知对方必定也是同道中人,再用法眼观之,却只是混沌一片,并无什么收获,由此可知对方修为远在自己之上。
再想一想梅道人的身份来历,路宁心中便有些猜测。
那青城派据说服色尚青,此女身着青色道袍,周身气息正而不邪,既知道梅道人,又知道五雷符,小小年纪本领高强,不问可知,必定与青城这道魔九大派之中的道门大派脱不了干系。
回想起当初玄乘道人的慎重,虽然路宁此刻还并不曾真正了解青城派在天下修炼之辈中的声望威势,也知道此事绝不可小觑。
施之魏与薛峙此刻都站到他的身侧,路宁犹自有些不放心,还是引着二人往后退了两步,方才一拱手施了一礼,温和说道:“想必是青城高人当面,在下路宁,得逢异人传授了道法,只是不曾被收入门墙,故此不敢以师门见告。”
“道兄所言梅思笠,不知道可是劫王教的梅道人?若是他,我与其有些仇怨,曾在他手下之人手中夺得两块五雷符。”
“且住了,你什么身份,何敢称我为道兄?也不知道从哪里学了两手微末道法罢了。”
那年轻道姑面色颇为不耐的回道:“既然你不是梅思笠,我也不来为难你,你与他为敌,当知其去向,便把他行踪说出,再将五雷符献出与我,便赏你个便宜,饶过你这遭。”
此女年纪不大,但言谈话语如此嚣张,路宁不免有些惊讶,心说温师说道门极重道心修为,此人嚣张跋扈,却不似个修道之辈,青城大派的弟子焉能如此?
只是他也不知道门大派到底是个什么模样,更不晓得年轻道姑与梅道人梅思笠有何关系,休说如今路宁也不晓得梅道人身在何处,就算知道,事涉师门之秘,他也不会轻易将梅道人的行踪拱手相让。
至于五雷符,路宁虽不重视,但他自家也还打算借此物搜寻梅道人踪迹呢,当然也不打算送给旁人。
故此路宁轻轻摇头,但语气十分坚定,“道兄此言差矣,梅道人行踪我也在寻找,五雷符事关其人,我寻他也有大事,怎可与你?此事不用再提。”
年轻道姑本拟自己随口一句话,对面之人自当如奉纶音、乖乖听从,却不想路宁居然想也不想就拒绝了,于是气极反笑道:“我看在你先前恭敬份上,给你个便宜,想不到你却前恭而后倨,如此无礼!”
“看来你先前所言非真,定然与本派叛徒有旧,才会如此作态,我先给你个厉害瞧瞧,看你还敢如此不敢。”
说罢这道姑就想要动手。
路宁见状连忙把丹朱剑丸化作两尺青锋,道姑一见失笑道:“我当你仗着什么法宝,原来不过是口破剑,此物在我青城门下也不知有多少,看我破了你的倚仗,看你可还敢如此不恭么!”
话音未绝,路宁正待凝神招架,却不想那年轻道姑身形未动,脸色却忽得一变,往太元祠内瞥得一眼,猛然间化作一道光华往空便起,惊雷急电也似不知往何处去了,眨眼间便不见了踪迹。
居然是御剑飞行、绝迹千里的势子!可见此女修为起码到了四境以上,委实非同小可。
路宁空将一口丹朱剑丸横在胸前,却倏忽间不见了大敌,不免怔在当场,半晌也未见那年轻道姑回来,这才讪讪收剑,摇头不解。
施之魏与薛峙本来亦是将兵器拿在手中打算助战,此时也不知道为何敌人忽得不见。
三人面面相觑,最终薛峙不免失笑道:“这些个修行之辈神出鬼没,举止怪异,端得是让人费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