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群叔笑着停下脚步。
你们啥时候去青岛?”
就这两天。回来给你们捎点海鲜。”
别别别,我们吃不惯。”
阿群叔连忙推辞。自从儿女出事后,他不想再欠人情了。
我去给泽清送饭。”
桂婶笑着走了。
马场里,桂婶催着泽清叔吃饭。两人坐在台阶上,桂婶絮叨着去青岛要注意的事。
这时电话响了。”
是大洋!”桂婶欢喜地接起来。
大洋吃饭没?”她声音变得温柔,我在马场给你爸送饭呢。”
最近下雨菌子长得好,你爸采了好多鸡枞和干巴菌,我都炸好了,给你们带去。还特意给你领导也准备了一份。”
桂婶眉飞色舞地说着。
泽清叔在旁边笑得开心。老两口能为孩子做点事就高兴。
突然桂婶脸色变了:啊?为啥?”
她手足无措地叹气,泽清叔也皱起眉。
就我们不去嘛...机票能退的...没生气...你们工作要紧,我们以后再去也行。”
桂婶强撑着说。
好的,我将按照您的要求改写这段内容:
行行行,你忙你的,菌子我直接寄过去吧。”
啊桂婶急匆匆说完就挂了电话。她心里酸溜溜的,可说出来的话还是处处为儿子着想,连多聊几句都怕耽误他工作。
真是怪事!”啊桂婶把手机往竹篓里一扔,气鼓鼓地说。
又不让去了?”泽清叔听出儿子爽约的意思,语气里透着失落。
领导临时派他出差,老是这样。”
啊桂婶埋怨道。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老两口每次兴致勃勃准备妥当,最后总被临时变故搅黄,这种期待落空的滋味特别难受。
机票都订好了又来这出!”啊桂婶提高嗓门,也不知是在怪儿子还是骂他领导。
哎,孩子也是忙...泽清叔叹气。
要是别人,被放这么多次鸽子早翻脸了。可当父母的不管被儿女辜负多少次,总会找理由自我安慰,连失望都不愿让孩子听出来。
忙点好,那么大房子要还贷款呢。”
啊桂婶沉默片刻,自我安慰道。儿女是他们的骄傲,可想到孩子在外打拼的辛苦,老两口既自豪又心疼。
下次再去也一样,你别往心里去。”
泽清叔轻声安慰老伴。
我才不难受呢,工作要紧。”
啊桂婶嘴硬地说,最后却忍不住嚷道:什么破领导!”
泽清叔苦笑着继续吃饭。收拾碗筷时,啊桂婶板着脸气呼呼出门了。她憋着满肚子委屈,直奔村里老姐妹凤姨工作的电商仓库——她可不是能憋住话的人,再说儿子说要带他们去青岛玩的事早就在村里传开了,现在得去把话圆回来。
同一时间,宝瓶婶也吃完饭准备去仓库。
妈,怎么不多歇会儿?”夏夏关心地问。自从上次差点被骗,又去上海见了世面,这个年轻人褪去了浮躁,变得沉稳许多。
他每天准时去木雕坊干活,不再像从前那样浮躁。如今除了木活儿,他还得学用电脑软件给师傅打下手,比如3d建模、管网店什么的,日子过得挺充实。
宝瓶婶笑呵呵说:“昂,你遥哥东哥大清早就发消息,叫我这两天盯紧桂婶,怕她嘴上没把门的乱说话。我早点去,见着人就拉走——她那嘴啊,虽没坏心,可太能惹事儿。”
自打儿子收了心,一天比一天踏实,她也跟着安心。现在儿女外孙女绕膝,日子舒坦得很。她叫上楚楚,一块儿往仓库去。
仓库里就谢晓春和凤姨在。桂婶硬着嘴:“说实话我压根不想去!俩娃非打电话说机票都订了……”谢晓春心里门儿清,配合着搭腔。凤姨冷着脸编竹篓,头都不抬。
“可不嘛,但领导一发话,立马就得跑腿。”
谢晓春递台阶。
“对对,就这理儿!”桂婶顺杆儿下得飞快。
她凑近凤姨:“阿凤,这回小院你别去了,等下回我去青岛你再……”
凤姨打断:“甭跟我说!过阵子你找别人吧。”
“生气了?”桂婶赔笑,“我真不是故意的,突发状况嘛……”
凤姨“哼”一声,拎凳子坐院里去了。桂婶追出去压低嗓门:“阿凤,你不是嫌五十块少吧?”又偷瞄谢晓春,悄声道:“我是看你家困难,好事儿都紧着你……”
凤姨冷笑:“是关照我,还是给我找不痛快?”
凤姨冷冷地回了一句:这哪是添堵?”
桂婶一脸茫然:我明明是在帮忙啊?”她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昨天的话已经伤到了凤姨。此刻凤姨满肚子火,心里还憋着委屈。
我命是苦,但没你想的那么惨。你要显摆就显摆,别整天拿我们家的事到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