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吓死人了主任!”黄欣欣捂着胸口嗔怪道。
谢民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一时激动。”
那我这就联系阿遥和东亮了?您真的要出镜?”黄欣欣拿起手机再次确认。
那当然!你一个外地来的大学生村官都敢拼,我这个本地干部怕什么?大不了不干这个主任!”谢民挺起胸膛,指了指党徽,但要对得起这个,为乡亲们谋福利!”
黄欣欣拨通谢之遥的电话,转达了谢民要参与拍摄的决定。谢之遥看向风东亮,得到点头示意后同意了。
阿遥同意了,还说会给您设计个帅气的造型呢!”黄欣欣挂断电话笑着说。
刚才豪情万丈的谢民突然局促起来:那个...拍这个难不难?我...我上镜吗?”
噗嗤——主任您现在可帅了,正气凛然!”黄欣欣笑得直不起腰,导演让怎么做就怎么做,很简单的。”
两人相处向来轻松随意,黄欣欣也不怕他生气。
【夜雨过后,云苗村的空气格外清新,泥土的芬芳让人心安。
风东亮轻轻挪开江莱缠在自己身上的手脚,悄悄起身。这丫头睡相太差,总爱踢被子,还喜欢整个人挂在他身上。大理的夜依然寒凉,开暖气又太夸张,风东亮只得一次次给她盖被,最后索性将她搂在怀里。
按住她乱动的脚,总算安分了。可手又不老实了,时不时摸向挡把。要不是看她昨晚被折腾得够呛,哪会让她睡得这么香。
洗漱完,出门跑步。
“泽清叔,这么早去哪儿?”风东亮瞧见一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背着竹篓匆匆赶路,认出是阿桂婶的丈夫泽清叔。
泽清,意为水源。儿女叫大洋、小溪,全是水。有人说这名字暗示孩子像流水,一去不返。果然,两人在青岛读书工作安了家。
就像陈南星的名字——她出生时,父亲在南边夜空看到一颗星,以为是吉兆,便取名南星。可北半球根本看不到那颗星,或许她本就不属于这里,所以离开了。
还有许红豆。王维的诗“红豆生南国”人人皆知。南国并非实指,代指南方。历史上真有个南诏国,就在大理。仿佛她注定要来这儿,人生从此焕然一新。
谢之遥的名字倒是被用反了。兄弟俩合称“遥远”,父母盼他们远走高飞,闯出一片天。谁知阿遥学成后,又从远方回来了。
想想挺有趣。华夏文化里,取名向来是大事,寄托着父母的期望,甚至有人按五行补缺来起名。
“下雨了,上山采点菌子。”
泽清叔憨厚一笑,“小溪接她妈去青岛带孩子,我想给儿女捎点鲜货。”
“还没见过小溪姐的孩子呢,等过年回来包个大红包。”
风东亮笑道,“您注意安全。”
本想跟着去,转念又作罢——独自去没意思,可许红豆她们这会儿肯定还在睡。
桂婶跟小溪提过你,说你回村重修了老宅,还开了民宿,夸你干得好呢。”
泽清叔听了乐呵呵地说。
风东亮没多耽搁,简单聊几句就接着跑步去了。
这会儿采菌子其实有点晚,山脚和外围的早被人摘完了。但云苗村的人祖祖辈辈住在苍山脚下,手里都藏着几个秘密采摘点。知道这些地方的人,直奔目标挖完就走,还懂得留有余地,不赶尽杀绝,这样才能细水长流。就像长白山的老挖参人,世代守护着参地的秘密。
风东亮手里也有阿公传下来的菌窝子,只是多年没上山打点,估计早被人发现了。
路过小院时,他碰见了同样晨跑的许红豆。她一身利落运动装,清爽又精神。
哟,风总居然没赖在温柔乡里从此不早朝呀?”许红豆笑着逗他。
风东亮今天穿着紧身背心和短裤,外套敞着,结实的肌肉一览无余。许红豆瞥了两眼就脸红心跳,赶紧别开视线。
古人说一日之计在于晨,果然没错,一大早就遇见仙女了。”
风东亮反将一军。
哼,你最好正经引用诗句。”
许红豆嘴角不自觉翘起来,那点小别扭瞬间没了。
嗯?神仙姐姐这话说的,诗句还能不正经?”风东亮快跑几步倒着退,一脸坏笑。
许红豆这才反应过来——都怪陈南星整天飙车带歪她!不对,分明是眼前这坏蛋先在小说里写后宫剧情,陈南星才有素材讨论的!她耳根发烫,低头加速超过风东亮,慢跑直接变冲刺。
大清早的村道上,村民们纷纷侧目:这一男一女跑得跟阵风似的。
呼……呼……许红豆终于撑不住停下来,弯腰喘得像个破风箱。
许红豆雪白的肌肤泛起红晕,不知是运动后的潮红还是害羞的绯红。那抹嫣红就像清泉渐渐酿成醇酒,又似纯白百合染上粉霞,同样美丽却更添几分娇柔。
跑这么快不怕摔跤?”风东亮追上来扶住她肩膀。
要你管!”许红豆板着脸喘气,眼神却躲躲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