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被这茶饼散发出的岁月沉淀感震住了。
风东亮仔细拆开包装。
茶饼已经木质化了。
根本用不上茶针茶刀这些工具。
手指轻轻一刮。
茶末就簌簌落下。
今天人多,风东亮特意选了大号紫砂壶。
热水刚冲下去。
浓郁的木质香气就弥漫开来。
从始至终都带着独特的药香,先是樟香,慢慢转化成药材般的木质香...
香气醇厚悠长。
就算不懂茶的人也知道这是极品。
风东亮将茶汤倒入公道杯。
茶汤呈现栗子般的红色,浓艳透亮。
杯底沉淀着滑润的陈香。
茶劲霸道又含蓄,香气直冲脑门,闻着就让人精神一振。
马爷早就闭上眼睛,不停用手往鼻前扇风,一脸陶醉。
不过这会儿没人注意他。
因为大家都差不多。
当然。
除了觉得茶不就是有茶味儿的阿桂婶。
原本在聊天的几个阿姨也被茶香吸引过来。
风东亮斟好茶。
双手恭敬地端给每位长辈。
同辈的阿亮、杨冠军他们就自己动手了。
喝茶这事儿,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感受。
第一口下去。
众人表情各不相同。
不过除了马爷,在座的都不爱装腔作势。
顶多地吐口气,夸句好喝。
风东亮更不会摆谱。
没管还在回味的马爷。
继续给喝完的人续杯。
茶汤入口冰凉,却饱满顺滑。
前三泡舌面能感觉到细微的颗粒感。
刚开始微微发苦,但回甘特别快!
接着就是糯米香混合着木香。
味道自然没得说。
大家刚才喝酒正口渴,觉得好喝就多喝了几杯。
哎哟喂,糟蹋好东西啊!这茶得细细品才行。”
马爷瞅着众人像老牛吃牡丹似地灌茶,急得直拍膝盖。
桂婶张嘴就甩出她的口头禅:茶不就是个茶味儿嘛!”她以前最烦马爷整天打坐虚度光阴,虽说最近见他帮着谢之遥管事有所改观,可还是听不惯他那文绉绉的说话方式。
马爷被噎得表情凝固,想反驳又觉得话糙理不糙。众人见他吃瘪的模样都乐出了声。
三巡茶过后,杨阿公这些老人家都犯困了,陆续起身告辞。”
阿亮、阿远,麻烦你们把老人家们都安全送回家,完事再回来坐会儿。”
风东亮叮嘱几个没喝酒的年轻人。云苗村的石板路顺着山势起起伏伏,喝过酒的老人要是在台阶上踩空可不是闹着玩的。
放心吧,我也回去睡了,明天见。”
滴酒未沾的阿亮答应得干脆。杨冠军也跟着起身:阿东,我们顺道回了,改天再聚。”
转眼间院里就剩下一群微醺的房客,酒劲过去后正聊得热火朝天。几位阿婶利索地收拾着碗筷,风东亮连忙劝阻:宝瓶婶、凤姨...放着明天我来收拾就行。”
顺手的事儿,你们接着喝茶。”
宝瓶婶麻利地擦着桌子,连娜娜想搭把手都被拦住了。
待阿婶们收拾完离开,小院里的人还仰着脖子看星星。风东亮瞧着这群外地人没见过世面的新奇劲儿,觉得特别有趣——在大理两千米海拔的村庄里,没有光污染的夜空向来是他最熟悉的睡前风景。
璀璨的都市霓虹与满天星斗总是水火不容。
被城市灯火团团围住的人们,
想要抬头看见银河里的星星都成了奢侈。
云苗村不一样,
这里几乎没有光污染,
四周空旷得很,
抬头就能看见满天繁星。
麦场上空闪烁着无数星光,
澄澈宁静的夜空仿佛触手可及。
那些明亮的星星像是在邀请人们停下脚步,
享受星空特有的浪漫。
哲学家康德曾说:
世上唯有两样东西能震撼心灵——
一是心中崇高的道德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