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以为自己是谁？”
“哗众取宠罢了！”
“吴讲师说得对，好高骛远，自毁前程！”
林婉儿清冷的眼眸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恢复平静，似乎觉得这争论毫无意义。苏瑶则微微蹙眉，看着宋峰那平静得过分的侧脸，眼中好奇之色更浓。
面对千夫所指与讲师威压，宋峰面色不变，只是继续平静地说道：“弟子并非妄改，只是心存疑惑。万物运转皆有其理，功法亦是引导灵力之‘理’。若此‘理’有更优路径，循之而行，或许能事半功倍。”
“更优路径？”吴讲师气极反笑，“先贤大能走过的路，岂是你一个炼气小修能妄断优劣的？你所谓的‘加速震荡’，依据何在？可知稍有差池，便会损伤经脉，动摇道基？！”
他认定宋峰是异想天开，甚至是走火入魔的前兆。
宋峰沉默。他无法说出戒灵和《源纹初解》的存在。有些真理，在拥有足够实力之前，说出来只会被视为异端和疯话。
他的沉默，在吴讲师和众人眼中，变成了无言以对、理屈词穷。
“哼！”吴讲师拂袖，下了定论，“炼气之道，重在脚踏实地，恪守经典！莫要仗着几分小聪明，便目空一切，那是取死之道！今日之言，望你好自为之，坐下！”
语气中的警告与不屑，毫不掩饰。
宋峰不再争辩，依言坐下，眼帘低垂，掩去了眸中深处那一抹淡然与疏离。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
他已然明了，在这青云学府，至少在拥有足够的话语权之前，他的“道”，只能独行。
王富贵在一旁唉声叹气，仿佛惹祸的是他自己。赵干等人则投来更加鄙夷的目光。
传功继续，但殿内的气氛，似乎悄然发生了一丝变化。一些人将宋峰当成了笑料，而另一些有心人，则记住了这个敢于质疑、却又在威压下“退缩”的奇怪丙等弟子。
苏瑶收回目光，指尖无意识地在膝上的书卷划过，心中默念：“加速……震荡……青灵穴……似乎，并非全无道理？”
而高坐台上的吴讲师，在讲解的间隙，目光偶尔扫过那个角落里的青衫少年，眉头微皱。
此子，似乎与他见过的所有丙等弟子，都有些不同。是错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