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定。”
维尔的回答干脆利落，直接把遥妄的笑声噎了回去。
“收礼，是基于礼节。拒绝，是基于规则。代掌门闭关前有令，封山期间，任何外人不得入内。你们，不能进。”
“你耍我？！”
遥妄勃然大怒，恐怖的妖气再次冲天而起，整个东海之滨风云变色！
他堂堂北疆妖王，亲自带着重礼前来，竟然被一个看门的挡在外面，吃了闭门羹？
这要是传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在妖界混！
“人类，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遥妄的声音冷了下来，“要么，打开山门，让本王进去。要么，本王就拆了你这破门，自己进去！”
维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威胁模型启动……计算结果：你拆不掉。即便你能拆掉，玄掌教苏醒后，你和你身后所有生物的生存概率为零。”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
“我个人建议，你们可以换一个方案。比如，在距离此地二百里外驻扎。这样既不违反宗门规定，也能体现你们的诚意。”
遥妄死死地盯着维尔，巨大的熊眼中闪烁着暴虐的凶光。
他很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类。
但他不敢赌。
关于那个“玄掌教”一招秒杀四大地仙的传闻，他也有所耳闻。
沉默。
压抑的沉默。
许久之后，遥妄身上的妖气缓缓收敛。
“好……好一个三一门！”
他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二百里就二百里！本王就在那里等着，我倒要看看，你们的掌门什么时候出关！”
说罢，他便要转身，带着手下离去。
然而，就在这时！
另一股同样庞大，但却更加轻灵、更加锋锐的妖气，从西边的天际冲霄而起，如同一柄无形的利剑，径直朝着三一门的方向刺来！
“谁？！”
遥妄猛地回头，眼中凶光爆射！
他想都没想，抬起巨大的熊掌，隔着数百里之遥，一掌拍了出去！
“滚！”
轰隆！
黑色的熊掌虚影与那道锋锐的妖气在半空中轰然相撞，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巨响！
恐怖的能量冲击波以撞击点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扩散！
“退后！”
遥妄对着维尔发出一声爆喝。
这是妖王级别的碰撞，余波都足以轻易撕碎一名五级觉醒者！这个人类小子虽然古怪，但肉身绝对扛不住！
维尔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的白大褂在狂风中猎猎作响，镜片后的数据流已经攀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频率。
一股无形的、扭曲现实的力量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在他面前形成了一道看不见的屏障，将所有的能量余波尽数挡下。
“作为东道主，我有权，也有义务，见证所有来访者的会面。”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遥妄的耳中。
遥妄眼中的惊骇，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这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就在他愣神的功夫，那道锋锐的妖气已经撕开了他的阻拦，瞬息而至！
光芒散去，一个身穿白色羽衣，面容俊美到近乎妖异的年轻男子，悬浮在半空中。
他的身后，没有翅膀，却有一股无形的力量托着他，让他散发出一种神圣而高傲的气质。
巫山妖王，天马！
“哟，这不是我们北疆的黑瞎子嘛。”
天马看都没看三一门的山门，目光径直落在了遥妄身上，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讥讽。
“怎么？被人家拒之门外了？要不要我帮你叫叫门啊？我嗓门大。”
“天马！”
遥妄看到来人，双眼瞬间变得血红，杀气沸腾。
“这里没你的事！立刻从我面前消失！否则，今天我就拔了你的毛，给你做件羽绒服！”
“口气不小。”天马嗤笑一声，眼神轻蔑。“就凭你这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蠢熊？上次在昆仑墟被我打断的腿，这么快就长好了？”
“你找死！”
轰！轰！
两股截然不同，却又同样恐怖的妖王气息，在三一门的山门前轰然对撞！
空气凝固了。
空间在哀嚎。
一场妖王之间的大战，一触即发！
而在这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央，维尔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掏出了一个平板状的法器，在上面飞快地点击着。
“访客记录更新。新增访客：巫山妖王，天马。状态：具备高度攻击性。”
“初步判定，双方存在旧怨，触发冲突概率为99.9%。”
他抬起头，看向剑拔弩张的两位妖王，镜片后的双眼，闪烁着科学家看到珍贵实验素材时的狂热。
“数据……真是太美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