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彪和他身后的八位大仙家，感觉自己的妖魂都被冻成了冰坨子。
他们看到了什么？
六秒钟。
仅仅六秒钟。
两个在东北修行界称王称霸，跺跺脚就能让大兴安岭抖三抖的灵仙，连带着他们手下十几个成名已久的大妖，全都疯了。
不是战败，不是死亡，是疯了。
神智被彻底碾碎，灵魂被抽空，只剩下一具具流着口水，胡言乱语的行尸走肉。
柳坤生，那个刚才还叫嚣着要弄死陆瑾的阴鸷蛇仙，此刻正抱着自己的脑袋，在虚空中一边打滚一边发出咯咯的傻笑，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天池灵仙（天屾），那条美得惊心动魄的冰晶巨蛇，正用自己的蛇尾笨拙地追着自己的蛇头，像一只追逐尾巴的小狗，巨大的蛇眼中充满了混沌与茫然。
至于堕龙灵仙，他蜷缩成一团，嘴里反复念叨着：“黑……是黑的……什么都没有……不要……不要……”
精神，彻底崩溃了。
“前……前辈……”胡天彪的声音抖得像是漏风的破风箱，他想跪，却发现自己的身体在这片诡异的星空下根本不受控制。
这已经不是杀人诛心了。
这是把敌人的灵魂抽出来，放在洗衣机里用消毒液加钢丝球甩了七天七夜，再塞回去。
李玄霄对他们的恐惧视若无睹，他只是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扫过那群已经彻底报废的长白山妖物。
“嗯，精神韧性比预想的要差一些。”
他似乎有些不满，像是一个工匠在抱怨材料的质量。
“不过，也够用了。”
话音落下，他身形一动，无视了空间，瞬间出现在那条还在追着自己尾巴玩的冰晶巨蛇面前。
天屾似乎感应到了什么，茫然地抬起巨大的蛇头，那双红灯笼般的巨眼看向李玄霄，里面没有了愤怒与杀意，只有孩童般的纯粹和困惑。
李玄霄伸出手，五指修长，指甲干净。
他的手轻轻按在了天屾的头颅上，那里的冰晶鳞片还残留着被血色雷霆融穿的狰狞伤口。
他的动作很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珍贵的艺术品。
“别怕，很快就好。”
下一秒。
噗嗤！
他的五指毫无阻碍地插进了天屾的头颅！
就像热刀切黄油一样顺滑！
鲜红的妖血与冰蓝色的脑浆混合着，从指缝间溢出，在这死寂的宇宙中，拉出一条诡异绚丽的彩带。
天屾的身体猛地一僵，巨大的蛇眼瞬间失去了所有神采。
李玄霄面无表情，手臂在巨蛇体内搅动了一下，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胡天彪等仙家眼睁睁看着这一幕，胃里翻江倒海，一个活了八百年的黄鼬精再也忍不住，当场就在虚空中干呕起来。
很快，李玄霄找到了。
他手腕一用力，猛地向外一扯！
一颗拳头大小，通体冰蓝，散发着极致寒气，并且还在“怦怦”跳动的妖丹，被他硬生生从天屾的脑子里拽了出来！
失去了妖丹，那条长达百丈的冰晶蛇躯迅速变得暗淡，晶莹剔透的身体上浮现出无数裂纹，最后“咔嚓”一声，碎成了漫天冰尘。
李玄霄托着那颗还在跳动的妖丹，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能量精纯，用来给诸葛煜那小子的炼器炉做个恒温核心，应该能把控火精度再提升两个档次。”
他随手一挥，妖丹便消失不见，被他收入了某个储物空间。
做完这一切，他又将目光投向了那个蜷缩成一团，神志不清的堕龙灵仙。
堕龙灵仙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身体抖得更厉害了，嘴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
“到你了。”
李玄霄出现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别担心，你的价值，我会全部榨干的。”
他伸出两根手指，对着堕龙灵仙头顶那对峥嵘的黑色龙角，轻轻一夹。
咔嚓！
一声清脆到让胡天彪等人灵魂发颤的断裂声响起。
那根足以撞碎山岳，凝聚了堕龙灵仙数百年妖力的龙角，被他像掰断一根巧克力棒一样，轻松夹断！
“啊……”堕龙灵仙发出一声短促的悲鸣，随即又陷入了癫狂的呓语中。
李玄霄拿着那根断角，端详片刻。
“角质不错，硬度也够，做阵眼的主材绰绰有余。”
他又看向另一根完好无损的龙角。
如法炮制。
咔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