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他最后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存在，以及我的图谋。”
“他很聪明，也很决绝。他选择了自我毁灭，以神涂炭，将自己的一切归还天地，彻底打乱了我的计划。这才有了后面这几十年的混乱，我不得不重新寻找容器，重新布局。”
听到这里，张之维的身体微微颤抖。
他想起了龙虎山典籍中关于无根生的只言片语，想起了那些前辈们对他的评价。
原来，那个被整个异人界唾弃的“全性妖人”，才是第一个洞悉真相，并试图反抗的英雄。
“那……那你的‘造仙计划’，又是从何而来？”
一个掌门颤声问道。
“主上”冷笑一声。
“这个世界的格局太小了，凭你们这些凡夫俗子，自然不可能想出如此宏伟的计划。”
“这份蓝图，来自一处上古遗迹。我在那里，得到了一卷‘天书’。”
“天书？”
“没错，天书！”
“主上”的声音陡然变得狂热。
“那上面记载了真正的通天之法！如何打破这个世界的桎梏，如何窃取世界本源，如何创造出一位全新的‘神’，并以其为舟，带领整个世界，举界飞升，前往更高维度的真实之地！”
举界飞升！
创造新神！
这几个字眼，像是一柄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的心口。
他们一直以来的打打杀杀，门派之见，在这样宏大而疯狂的计划面前，显得如此可笑，如此渺小。
原来，困扰了他们近百年的谜团，竟是这样一个惊天动地的疯狂阴谋。
所有人都被这真相震得头晕目眩，心神剧震。
唯有李玄霄，脸上依旧挂着那副玩世不恭的笑容。
他甚至掏了掏耳朵，一脸不耐烦。
“天书？”
“我看是催命符吧。”
他嗤笑一声，毫不客气地打断了“主上”的自我陶醉。
“我说你是不是文盲啊？连那上面的鬼画符认全了没有，就敢学人家创造神？”
“你知不知道，你所谓的‘造仙’，在别人眼里，不过是在养蛊。最后养出来的，不是神，而是能吞噬掉整个世界的怪物。”
“你，是在灭世，蠢货。”
李玄霄的话，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主上”狂热的头上。
“你……胡说！你懂什么！？”
“主上”的神念剧烈波动起来，显然被戳中了痛处。
“我懂的比你多。”
李玄霄淡淡地说道。
就在这时。
轰——！！！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气息，猛地从三一门的后山禁地方向，冲天而起！
那不是真气，不是妖气，更不是神圣的佛光道韵。
那是一股混沌、古老、蛮荒，仿佛不属于这个世界，不属于任何已知体系的原始气息！
这股气息出现的瞬间，天地间的一切声音都消失了。
风停了，云散了。
就连远方那颗血色肉茧散发出的毁天灭地的威压，在这股气息面前，都像是老鼠见了猫，瞬间收敛了回去，瑟瑟发抖。
在场的所有人，无论修为高低，都在这一刻感到了一种源自灵魂最深处的战栗。
那是一种面对未知，面对无法理解的存在的，最原始的恐惧。
虚空之中，那高高在上的“主上”神念，猛地一颤！
前一秒还狂热暴怒的声音，在这一刻，变得尖锐、扭曲，充满了无法置信的惊骇与恐惧！
“这……这不可能！”
“这个气息……是‘守门人’！！！”
“是‘守门人’的气息！！”
“它怎么会在这里！它怎么会在你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