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衙役们慌忙关闭大门,快步向内堂通报。
后堂中,周知县正在批阅公文,听得外面喧哗,皱眉问道:“外面何事喧闹?”
师爷匆忙进来:“大人,不好了!落第考生聚集衙前,声称此次县试不公,要求重考呢!”
周知县冷哼一声:“本官为官清正,取士唯才,何来不公?”
“他们...他们说贾琮案首是徇私...”师爷低声道,“说他是荣国府公子,赵尚书门生,定是走了关系...还说之前贾琮所做关山月与读书人四句追求亦是赵尚书所写…”
周知县猛地拍案而起:“荒谬!贾琮之才,本官亲自考校,诗书经义无一不精,试帖诗更是绝妙!这些人自己才学不济,反倒污人清白!”
“可是大人,众怒难犯啊...”师爷忧心忡忡,“已有近百人围在衙前,若不处置,恐生事端。”
周知县沉吟片刻,道:“你去传话,让他们推举三五代表进来,本官亲自与他们理论。”
衙门外,师爷将知县的意思传达后,人群中一阵骚动。
最终,推举出了五人:落第的李思远和微胖书生李贵,中榜的王姓青年王明远和另外两人。
五人随师爷进入二堂,周知县已端坐堂上,面色严肃。
“诸位生员,有何疑问,不妨直说。”周知县开门见山。
李思远率先发难:“大人明鉴,学生苦读十年,自认经义精通,却连榜都未上。而那贾琮年仅十四,场场提前交卷,竟能高中案首,实在令人不解!加之他出身显赫,难免让人怀疑其中是否有私。”
周知县冷冷道:“你的意思是本官徇私舞弊?”
“学生不敢!”李思远嘴上说着不敢,语气却强硬,“只求大人给出一个合理解释!”
周知县从案上抽出一叠试卷:“这是本次县试前十名的墨卷,均已誊录。本官特意未将贾琮的试卷单独放置,你等可自行翻阅,若能指出哪份不如你们的,本官当即重审!”
李思远开始翻阅试卷。不久,他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
这些试卷篇篇都是水准很高,尤其是被放在最上面的一份,破题精准,论述深刻,字字珠玑,就连他们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所作远不及此。
“这...”李思远额头冒汗,“这份确是佳作,但怎能证明就是贾琮所作?说不定是有人泄题,贾琮请人代笔...”
周知县气极反笑:“好个刁钻之词!考场森严,如何代笔?你这是在质疑整个县试的监考流程?”
王明远并未观摩试卷,只是开口:“大人,学生有一请求。既然外界质疑贾琮之才,何不请他当场演示?若他果真有案首之才,想必不惧考校。”
周知县眯起眼睛:“你的意思是,要本官再考贾琮一次?”
“正是!”王明远道,“如此既可平息众议,也能证明大人取士公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