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鲜鸡蛋（3枚）——财富值5】
他选了玉米面。
刚要点确认，又顿住。
鸡蛋更隐蔽，煮熟了看不出来源，还能哄妹妹吃。玉米面虽然顶饿，但一打开就是新粮，家里多久没见这颜色了，母亲一眼就能看出不对。
他改了选择。
【兑换：新鲜鸡蛋x3】
【扣除财富值：5】
眼前一黑，心跳漏了一拍。
下一瞬，他手心一沉。
三枚鸡蛋静静躺在他掌中，外壳微凉，带着刚离母体的温润感。他赶紧掏出干草，裹了两层，塞进胸口衣襟里，紧贴着皮肤。外衣拉好，扣上草绳，走路时稍微收着胸，不至于凸出来。
他又拆开盐包，把剩下的盐倒进一个小布角，重新包好塞进内兜。这样看起来，像是真在山上找了点东西。
做完这些，他才转身往回走。
没走原路。
他沿着山脚斜坡往下，踩着沟坎走。这里没人常来，地面湿，脚印留不住。偶尔听见远处有人吆喝牲口，他就停下来蹲一会儿，等声音远了再走。
快到村口时，他看见二愣子家的狗在田头转悠。
那狗凶，见生人就咬。他绕了个大圈，从坟地后头穿过去。荒草齐腰，蚊虫扑脸，他也不拍，低着头往前挪。
终于进了村。
他放慢脚步，肩膀放松，脸上露出点疲惫相。走到自家屋后，先靠着墙站了几息，让呼吸平下来，这才抬脚进门。
母亲正坐在炕沿补衣服，针线在指间来回，头也没抬。
听见脚步声，她才抬头。
“回来了？”她问。
林烨嗯了一声，走到炕边坐下，动作有点僵。
母亲看了他一眼：“找到啥了？”
他没马上答，先喘了几口气，然后伸手进怀里，慢慢掏出那团干草。
“三个蛋。”他说，“在崖窝底下摸的。”
母亲猛地站起来，抢步过来接过去，手都在抖。
她剥开草，看见那三枚干净完整的鸡蛋，眼眶一下子红了。
“哪来的？真在崖窝？”她声音发紧。
“阳坡那边有个石缝，往年鸟雀爱在那里搭窝。”林烨低头拍了拍裤腿上的土，“我趴着瞅了半天，才摸到这几个。”
母亲捧着蛋，舍不得放下。她盯着看了又看，好像怕是幻觉。
“没被人看见吧？”她突然问。
“没。”林烨摇头，“就我一个。”
母亲咬住嘴唇，半天没说话。
她转身走到灶台边，把鸡蛋轻轻放进碗里，盖上一块布。手还在抖，指节泛白。
林烨坐在炕沿，没再说话。
风吹进来，吹得窗纸哗啦响。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刚才掏蛋的时候，指甲缝里蹭到了点草屑。
他没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