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心婉的湾流G650，如一柄银色的手术刀，精准切开魔都的暴雨，刺入万米高空的平流层。
机舱内，安静得只剩下空气循环的微鸣。
苏晨陷在昂贵的真皮沙发里，指尖无意识地划过口袋里那张冰冷的黑卡，又碰了碰衣领上那个针孔大小的直播镜头。
顾念薇的卖身契。
林心婉的电子狗链。
他长长吐出一口气。
身后的疯人院在为他远程“助威”，这趟日本之行，注定不会平静。
现在，必须清空大脑，专注于眼前的敌人。
苏晨的目光，投向了对面。
洛凝坐得笔直，像一尊嵌入座椅的雕塑，双手平放膝上，视线正以一种匀速，一寸寸扫描着机舱内的每一个细节。
她在解构这个环境，分析所有可能的风险点。
就在这时，一位身穿精致制服的空姐走了过来，步伐优雅，笑容标准。
“苏先生，洛小姐，需要饮品吗？”
她的声音甜美，目光落在苏晨脸上时，眼波微不可查地亮了一下。
这个细节，比一根蛛丝还要细微。
苏晨刚想开口。
对面的洛凝，用毫无起伏的语调，打破了宁静。
“她为什么对你笑。”
苏晨一愣。
空姐脸上的职业笑容也瞬间凝固。
洛凝没有理会空姐的局促，她看着苏晨，像是在汇报数据。
“心率，从每分钟72次，上升到85次。”
“瞳孔，放大15%。”
“嘴角上扬弧度，超出服务标准3度。”
她的视线转向那个已经快要哭出来的空姐，声音压到只有苏晨能听见的频率，那里面是纯粹的专业性冷漠。
“检测到异常情绪波动，具备潜在威胁。”
“需要处理掉吗？”
“噗——”
苏晨刚端起的水杯差点脱手。
“大姐！你来真的？！”
“人家就是个服务人员，看到我这张脸心跳加速不是很正常吗？难道要看到我心率骤降才算安全？”
“你这就要把人从万米高空“处理”掉？杀手的职业病还能带上天？”
苏晨内心咆哮，脸上却瞬间切换成歉然的微笑，对着那名快吓傻的空姐。
“不好意思，我朋友……有点恐高，精神紧张，你别介意。”
他转头凑近洛凝，用近乎命令的语气，低声进行解释。
“听着，那不叫威胁，那叫‘社交礼仪’，一种无害的社会行为，记下。”
“社交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