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不见底。
澳门的鼎沸人声被隔音玻璃碾碎,只剩下窗外那片永不落幕的霓虹,静默地流淌。
总统套房的客厅,一盏昏黄的落地灯,是唯一的光源。
光,将两个女人的影子拉扯得又细又长,在昂贵的地毯上无声对峙。
秦若霜端坐沙发,指间的温水早已凉透,目光空洞地投向窗外。
她没有阻止。
她只是看着。
看着那个来自京城顾家的疯丫头,走向苏晨的房门。
她想知道,这头失控的野兽会玩出什么花样。
她更想知道,那个将自己反锁的男人,又该如何接招。
顾念薇的脚步停在门前。
她脸上挂着纯真而诡异的笑,在昏光下,那份美丽显得格外危险。
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抬起,纤细的指尖在无人看见的死角,从乌黑的发丝间,抽离出一根比牛毛更细的特制钢丝。
钢丝被探入号称银行保险柜级别的锁芯。
没有声音,没有多余的动作。
她的手指只是轻柔地拨动,像情人的指尖在肌肤上划过。
“咔哒。”
一声轻响,微弱得仿佛幻听。
足以抵挡任何暴力破拆的顶级门锁,开了。
顾念薇嘴角的弧度愈发满意。
她推开门,身影如一只致命的夜猫,没有惊动一丝尘埃,潜入那片属于苏晨的黑暗领地。
房间里没有灯。
月光穿透巨大的落地窗,在地毯上洒下一层冰冷的银霜。
苏晨躺在床上,呼吸平稳悠长,似乎已经沉沉睡去。
他侧着身,将一个宽阔的背影留给了闯入者。
顾念薇轻轻带上门。
“咔哒。”
又一声轻响,隔绝了客厅最后一丝光亮。
整个世界只剩下她,和床上那个她视为“所有物”的男人。
她没有立刻走近。
她先去角落,从随身的小皮包里,取出了她的道具。
一卷暗红色的丝绸,缎带,质地滑腻。
一副同色的真丝,眼罩,触感柔软。
她拿着这两样东西,脸上浮现出一种病态又兴奋的虔诚。